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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刚过,深圳东门人潮涌动的照片上了各大网站的旅游头条,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在惠州,有一个地方称为“小东门”。当然,它不是东施效颦,而是千年沧桑古渡口。1094年十月初二,饱受打击的苏轼由此踏上惠州,时年近六旬。2004年前后,惠州大旱,河床干涸,在东新桥附近的大东门古码头,出现了跨越汉朝至民国两千余年历史的大量古钱币,甚至还有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家的钱币,说明惠州与欧洲的经济往来的历史。
苏轼乘舟至 渡口凄然离
在梌山的东面,城墙脚下,渡口俗称小东门横水渡。千百年来,贬官、百姓从此踏上惠州,从此离开。这里有相逢的喜悦,也有别离的惆怅。
绍圣元年(1094),苏东坡被贬到惠州,乘船从博罗至此,踏上渡口的楼梯,开始在惠的时光。两年多后,绍圣四年(1097年4月19日),苏轼再贬儋州,“子孙恸哭于江边”送其凄然离去,他也是在此渡口登舟远行。而在苏轼之前,被贬逐惠州的官员,包括唐代宰相张锡、杜元颖、牛增孺,节度使浑镐,观察使郑亚,中书舍人崔沆等;宋代著名诗人唐庚、杨万里、刘克庄以及抗元英雄文天祥等,也大都曾经在这一渡口,来往于惠州府县之间。“横水渡”真可谓阅尽人间悲欢离合。
千百年来,惠州府、县两城就被东江与西枝江分隔两地,两江四岸百姓的往来,几乎全靠坐船摆渡,横水渡也称合江渡。据方志记载,宋明之前惠州城内只有合江一渡。由于当时惠州对外交通主要靠东江水路,而此渡又紧靠梌山官署,故官员之往来和百姓之进出,多由此渡。然而,遇着台风或洪水,横水渡就会停航,两岸交通断绝,两岸成为“一水隔天涯”。
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知府吴至为防盗和方便交通,曾在府城北一里接官亭下(今惠州大桥附近)造船九十四艘,建一座比西枝江浮桥长一倍的东江浮桥,名为“宁济桥”,命归善、博罗二县加编桥夫四役进行管理。但不知什么原因,次年巡按御史命拆毁之。至万历年间,知府黄时雨议复,令民船顺带石块填江岸积起数尺,以减少浮桥长度,但未成又中止,此后民众交通仍依靠横水渡。
新中国成立后,除了车辆从东江渡口由机轮渡江外,居民渡江主要靠府城小东门(今公园路靠近东江边)横水渡和县城西门外(今第二市场外靠近东江边)横水渡。直到改革开放后,地方政府先后兴建了东江大桥和惠州大桥,惠州城区的横水渡才退出历史舞台。
如今,合江渡废弃不用,幸得有“惠州市不可移动文物”石碑的庇佑,原来的面貌却略可见,但外人寻访却有点不容易。从朝京门穿过,沿着城墙往文笔塔方向走,有多家渔具店和颇小资的咖啡馆,在一咖啡馆斜坡处拐下去,就可以看到裸露的红色砂砾岩堆砌的“横水渡”石阶,在岁月的磨蚀下和苔藓的攀附下,已经棱角全无。
这些石阶在默默诉说古渡口千年的沧桑。千百年前,它见证了多少人来人往,千百年后,物是人非。转过头,石阶边上就是公厕,隔壁就是夜晚用于喝酒的酒吧平台,令人有种穿越的即视感。若能对横水渡周边环境稍加整治,增设文物介绍引导牌,这里即可成为一处民俗风情的人文历史景点。
数吨出水币 汉代到民国
2004年前后,数以吨计的惠州东江出水古钱币,直接影响了广州的钱币市场交易价格,而这一切又与小东门横水渡隔壁大东门东新桥下的古码头相关。据惠州岭东文史研究所副所长何志成介绍,由于苏轼筹措资金修建起东新桥,随后这里便聚集起船只,形成码头。小东门横水渡沟通的是惠州府的江南与江北,而东新桥下的古码头则用于链接桥东桥西。惠州文化收藏家协会李汉荣副秘书长告诉记者,大东门码头是古惠州三大码头之一,也是最繁华的古码头。光绪版《惠州府志·郡事》记载,当时惠州古码头航运商业相当发达,来往各省商船很多,以至于各船要油漆不同的颜色并书写不同的名字才能加以区别。另外,码头不远处,旧时还有一个“循州旧府粤东重镇”的古碑,直至解放初期才被毁掉,这些都证明当年的古码头是何等兴旺。
从1996年后的十年间,就有不少人在桥下挖到古钱币或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起初是一些无业游民,他们捡到“宝”后,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变现。后来,一些收藏爱好者发现,怎么陆续有好东西出现,从而引发了东江出水热。“单古钱币至少有10吨以上,有人整麻袋地扛到广州去卖,也有人在桥上铺开等人收购”,惠城区收藏家协会副会长刘伟强表示:“我们收集了许多钱币,后来都捐给了惠州市博物馆”。
如今,古码头下到底出水了多少文物,恐怕谁也不能提供准确数字。据了解,这批出水文物里,最多的是古钱币,从汉代至民国各个时期的都有,还有许多外国钱币,反映惠州发达的商品交易以及与外国通商的历史。
[探秘]
历代古钱币 证“买水”习俗
为何古码头下的河床会遗存如此巨大的水下“钱庄”?究竟是谁,把这么多的古钱币扔到水中的呢?难道扔钱币的人,不知道这些钱币可能价值连城吗?
刘伟强分析,这是与生活习俗息息相关的。以前百姓出入均靠坐船或者过桥,婚丧嫁娶,往来间,为了保平安,便会扔点钱给河神。惠州老画家黄澄钦也告诉记者,水下钱庄和惠州民间旧时丧葬时的“买水”习俗与“钱监”有很大关系。其中,“买水”的丧俗是:“钦人始死,孝子披发顶竹笠,携瓶瓮,持纸钱,往水滨号恸,掷钱于水,而汲归浴尸,谓之买水。”博罗学者邬荣添在其《博罗丧葬旧俗》中,对“买水”是这样解释的:“死者咽气后,其媳妇由直系亲属之男长者领至江边或溪边舀回清水,供清洁死者面容之用。旧俗需要向河神付水钱。舀水后,要向水中抛入铜钱,作为买水之资。”
江边造钱厂 暂仅为猜测
黄澄钦至今还保存着东江出水的一枚宋代未完工钱币。据《文献通考》等书记载,宋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惠州建有阜民钱监(即造钱厂),最高年产量达70万贯,约占当时全国铸钱额13%,居全国第二。这足以说明北宋时期的惠州商业经济的兴旺发达。不过,沧海桑田,当年的钱监遗址至今未能找到。
然而,东江出水的钱币中不仅有大量的北宋币,而且还有一些未完成的钱币以及造钱时产生的钱币。黄澄钦分析,从东江出水的钱币上看,钱监应该是在东江边上,主要是方便原料的运输,有研究称是在银岗岭,但由于没有确凿的遗址发现,所以暂时还只是一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