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随着民间收藏的迅猛发展,一批藏家日趋成熟,他们的收藏讲究学术性,比如中国古字画的收藏,藏家十分注重美术史。记得20世纪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清“四王”(指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没有受到画界、藏界的推崇,特别是在新中国建立后的美术史论家笔下,清“四王”成了腐朽、保守的代表,其作品除博物馆廉价收购外,少有人问津。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艺术拍卖兴起后,“四王”一度也没有引起藏家的重视,即便有他们的作品亮相,价格也不理想。
1992年上海举办了“四王”绘画国际研讨会,海内外学者济济一堂共同研讨了“四王”成就得失和历史地位,一致肯定了“四王”从学古求新转向“集大成”和“符号化”的有益探索,并追溯了其二百年升降沉浮的历史根源。为了配合研讨会,出版了相关作品集、研究论文集以及个案研究专著。这次研讨在海内外造成了很大影响,不少藏家开始关注他们的作品。不过上世纪九十年代清"四王"的作品大多只有数十万元,超过百万元凤毛麟角。
步入21世纪后,各路藏家不惜巨资在海内外市场上大肆收购清“四王”作品。如王时敏作品:2001年在南京举办的“艺兰斋”首届中国书画拍卖会上其《富春江山居图》受到了众多买家追捧,最后以590万元成交,创下王氏作品新高;2004年《山水》扇面在嘉德获价22万元;2005年《苍严遇雨》在上海中天以165万元成交;同年他与吴历合作的《夏山图》在中贸圣佳以880万元拍出。目前,王时敏作品在市场上十分少见,偶有亮相,价格已处于高价位。
与王时敏相比,王鉴的作品市场走势更强劲,2000年他的《仿巨然清溪待渡图》被佳士得拍至103.5万港元;2001年他的力作《烟岚万态图》再次被翰海推出,结果被拍至165万元。近两年,他的作品价格有较大攀升,2004年他的《雅宜春色》在中贸圣佳获价671万元,同年《仿古山水10开册》在嘉德以1265万元成交,此为王鉴作品市场最高价。现他的作品处于古字画高价行列。
王翚的作品价格是“四王”中最高的,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有多幅作品过百万,最近几年更是迭创新高。2005年他的《溪山行旅图》手卷在翰海拍卖会上露面,最终以1870万元成交,同年他的《仿唐宋元诸名贤横景6幅图》手卷在北京九歌以3520万元成交,创下了王氏作品的市场新记录。与王翚一样,王原祁的作品也很受藏家欢迎。
从市场表现看,王翚的作品最受海内外藏家欢迎,市场价格也最高;紧跟其后为王原祁、王鉴;最后为王时敏。有专家认为,导致王时敏作品价格略低的主要原因是:王时敏的精品在市场露面较少,后市如果有大幅精品亮相,价格有望大幅攀升、迎头赶上。
清“四王”作品走红海内外,根本原因是其学术地位很高。大家知道,大凡在中国美术史占有一席之地的画家,几乎无一例外地在学术上被肯定。换之言,只有在学术上被充分肯定的,有很高学术价值的画家,才有资格被美术史所记载。
据笔者观察,文博机构和成熟的收藏家对所收藏的画家学术地位十分讲究。如果学术地位高,在中国美术史上有地位,藏家往往会不惜巨资收入囊中。这一点在古字画收藏中尤为明显。
记得民国时期收藏界大名鼎鼎的庞莱臣、张伯驹、张大千、吴湖帆、张葱玉、王己迁、钱镜塘等收藏家都非常看重画家美术史的地位和影响。有迹象表明:当今学术性收藏正在被藏家接受,有望成为藏界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