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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剧本小说<潜伏>续集 (铜元版)
1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2:00
印子
发贴语:本剧本小说根据原电视连续剧<潜伏>,虚构了后期所发生的故事,文章运用了中国铜元的相关介绍,传说等形式来描写敌我之间的斗争。文章在人物角色的处理上采用我们这个论坛里部分网友的真名和网名,使大家都能融入到故事情节当中。文章是随兴而写,纯属娱乐消遣,期望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同时也希望朋友们多给予指正。
引子:(前剧回放)
从天津撤退时,吴(敬中)站长要余则成马上到机场,在停机坪上对余说了一句: “现在马上撤离,你家的家当都不要了,到了广州我重新给你置”
前序
话说余则成到了广州后与吴站长参加了‘南方战略行动计划’,因计划失败回到了台湾,。 吴站长为许诺当初的兑现,给了余则成一笔钱作为安家,之后,又把卖酒厂的钱拿出来和余则成合伙开了一家钱币古玩店(坐落在台北市重庆北路8号,店名-大中钱币行)。 余则成负责经营,利润五五开。 余则成以此为掩护多次向大陆提供重要情报(大陆来人接头信物是北洋二十文,余则成将情报通过微缩在纸台币上进行传递)。
余则成在台北和晚秋结婚后生下一女,取名丽华(小名“晶晶(津京)”(饰演者后来成了台湾七十年代的影*),余则成周旋于敌特之间,在香港传递情报后因交通意外而牺牲(传递的重大情报是告诉了中央,敌特要在“克什米尔公主号”上安放***,谋害周总理,破坏"万隆会议。)
得知余则成牺牲的消息,克公几夜没有睡好,周恩来总理对总参二部部长孔原说了一句:这是我党隐蔽战线上的重大损失!”(此段除了要体现隆重之外更多的是表情上的遗憾)
台湾方面在得知余则成意外后,吴站长(此时已经是国安局付局长)深感悲痛,提请毛局长将余则成觐陵于台北松山公墓。就在这时,一直怀疑余则成是共党的郑介民向蒋介石告了一状,把这次香港行动的失败归咎于其,蒋勃然大怒(场景:娘稀屁!你郑介民天天抱着美国人的大腿,我还没说你呢,你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勘乱的失败就是你们这种不精诚团结。),没过几天在一次晚会上郑介民喝了一杯酒,当晚暴病而死)。
余则成的意外死亡使晚秋心灰意冷,郁郁寡欢,1957年终撒手人寰,临终前,***曾派人告诉晚秋,余则成已按烈士,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不能公布。临走时给了一张支票。晚秋的死意味着与***的联系彻底中断。吴敬中收养了丽华。
随着小蒋全面接管了情报机构,吴与毛人风一起办理了退休,离开了国安局。吴只有一个儿子(吴宏义),一直在广州(酒厂经理),随父来台后在国安局特别行动队。1961年因赴日本刺杀台独分子有功被晋升中校军衔,1965年爆发了八六台海之战,大陆用鱼雷快艇击沉了“剑门”号(历史镜头回放),之后吴宏义被派往大陆刺探军情,被我东山岛民兵击毙(电影〈海霞〉情节回放)。吴宏义在台生有一子(吴浩然),自吴敬中收养了丽华后,丽华与浩然从小就得到了宠爱,吴敬中夫妇虽老年丧子,但每每看到这一对后代,眼中充满了慈祥,把所有的爱都与之付出。天伦之乐,大爱无疆。
吴敬中退休后的生活以经营古玩钱币为主,做了几笔大买卖,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天津当站长时就收集的大量军阀人物的纪念币,包括‘张作霖大元帅纪念币’,作为军统高级情报人员,早就看到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但是,这些钱币将来会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加上自己对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吴在台湾钱币市场游鱼翻水,猛龙过江,人颂“吴爷”。1973年吴敬中因急发脑血栓去逝,终年73岁。
靠着吴敬中的经营和留下的财产,丽华和浩然长大成人。两人自小青眉竹马,结成了莲李,继续经营钱币店,此时店名以改为‘大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两人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片花:1971年埃及国王珍藏拍卖会场; 丽华:“不要再举牌了,都快30W刀了”。浩然:“不行,一定要拿下来,我们还有100W刀,加上已经拍得的,回去给爷爷一个惊喜!”
翠平在天津解放的隆隆炮声中生下一男孩,取名余解放。翠平一直在等待着余则成,多次向组织打听消息,组织答复是:目前在执行一项特殊使命。在余牺牲一个月后,组织找翠平谈话。(场景: (原公安部九局会议室) “翠平同志,我代表组织怀着沉痛的心情告诉你,老余牺牲了,期望你能化悲痛为力量,保持坚毅的革命精神,你对组织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出来。”翠平伤心过后:“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组织上把我再派到我当年打日本鬼子时战斗的地方,我要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继续革命!”
1959年初组织上根据翠平的多次请求,把她派到她河北平原县里,担任了县妇联主任。这时候,全国正在开展“大跃进”,翠平在参加完国庆十周年观礼后回到县里,立刻积极投身到这场伟大的运动之中。
第一章
在一排排冒着黑烟用废旧汽油桶做的小土炉旁,翠平和县里四大班子中的干部们在挥汗如雨,工地上彩旗飘扬,其中一面大红旗几行金黄色的大字格外耀眼‘七亿人民七亿枪,打倒美帝和老蒋,誓死保卫新中国,一定炼出争气钢’。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此起彼伏的口号与大喇叭里的歌曲汇织在一起,仿佛在不断鼓舞每个人的士气。远远的一个推着独轮小车的乡下妇女蹒跚地来到了现场,翠平一看,原来是与自己同村的吕绣绣。
绣绣:报告主任,我是朝阳公社三星大队的妇委会主任,这车废铜烂铁是我们在农田整改时,在村后三个土丘里挖到的,大概有二百来斤吧,都是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们把它砸了,拿来支援国家建设。
翠平兴奋地紧紧地握住了绣绣:你来的好啊!说完把挎在身上的毛巾递给了绣锈,来,擦擦;
翠平向不远处的一个四十岁左右干部模样的人招了下手,阳干事:你来一下。
说完转身来到车前,伸手打开了草袋,里面全是沾满绿铜锈的坛坛罐罐和一些掉了脚的香炉,其中还有部分圆的铜片片,上面刻着大清铜币等字样。
翠平: 绣绣,那三个土包是不是在村后小河旁?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以前那地儿叫‘三星堆’,埋了三个古代将军,姜子牙封神那会,天上没有他们的星座了,所以把他们放到这儿了。”
“是的,是的,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记得小时候村里那个地主刘二经常弄些巫婆神汉在那里做什么法,他还在那里架了铁锅,把水和油倒在一起煮铜钱并用手去捞,说是自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讲些天地大轮回之类的鬼话,屁话!那就是反动的会门道!,绣绣说完愤恨地啐了一口。
翠平:我还听县里的同志们说,村里那个叫“李娂痔”的,为了自己所谓的成仙把亲孙子都给杀了,才5岁啊!当时,还蒙蔽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万恶的旧社会,是压在人民头上的大山,现在是新社会,我们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了! 绣绣,你今天的这种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精神,值得我们在贫下中农里大力推广,我代表县妇联非常感谢你!
翠平姐,看你说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绣绣低下了红润的脸。
李主任,她拿来的这些,炼不了钢铁的!一旁的宣传干事阳军插了一句,这都是铜的器物,不能与钢铁混在一起。
"阳干事说的对, 绣绣,我派阳干事送你到县五金商店,他们那里回收这东西;你办完以后,就别走了,今晚就住在我哪里。
好吧,翠平姐,那我先和阳干事过去啦。
第二章
在县五金商店,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内,左墙角七零八落地摆放着一些农具,右边一地被剪下来的电缆和电线头。店员小曾看似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带眼睛的中年人(牧云秋)正伏在柜台上劈啪地打着算盘。
小曾一抬头,阳干事:你不是在和睦乡那里炼钢铁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阳干事:这不,三星大队的吕绣绣同志送来一车废铜,翠平同志让我们送到这里来。
小曾:“太好了!我们正愁着呢,县里给我们下达了有色金属的收购指标还没完成呢,快到年底了,你们真是雪中送炭啊!”
阳干事:要那么多有色金属干吗?
小曾露出自豪的表情,神秘地看着阳军,嘘:保密,听说是我们国家自己要造枪炮,子弹,还有坦克和飞机呢!
阳干事:是啊!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封锁我们,但我们不怕!中国人民是有志气的!前两天在县委大会上,裘知书记还讲了,我们不拒绝外援(指苏联援建),但我们要有骨气!我们能打垮了腐朽的阶级,我们也一定能建设好保卫好新生的革命政权!
“同志们说的好!”牧云秋一边鼓掌一边招呼着。来来来,打开看看。随着一个个草袋的打开,看着满地残缺铜器,牧云秋的神色慢慢的暗淡起来,他摘下眼睛抚摸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器物,用一种更多无奈的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牧云秋早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考古系,担任过天津造币厂厂长,“七七事变”前,他参加了故宫文物的南迁,1943年在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任货币资源处处长。在这其间秘密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代号:栖霞岭)。1945年抗战胜利后他被国民政府派到北平。负责对日伪银行的接收后任财政部北平特派处特派专员。1949年他和北平地下党负责人刘仁同志一起成功地帮助了傅作义的起义。牧云秋在北平其间和余则成曾合作过一次,只不过两人未曾见面,牧挖出了北平地下党的叛徒,知道了其藏身的城市并及时通过组织搞之乐余则成,使余查到了具体的地点,最终将其处死。牧云秋做的另一个重要贡献是,将北平所有的文物古迹绘制出地图连同敌人在北平的潜伏名单一同交给了组织。
“真是可惜啦,东西放在我们这里吧,小曾,给阳干事他们打个收条,同志们辛苦了! 来,喝碗水”,牧云秋转身拿起了开水壶。
不用了,不用了,阳军和吕绣绣异口同声:都是革命工作,这点累算不了什么,说完兴高采烈地走出店门,消失在欢乐的人群当中,大街上走来一群游行队伍,敲锣打鼓,举着三面红旗和宽大的横幅,横幅上写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听着外面激昂的锣鼓声,牧云秋带上眼镜,再次伏下身,一件一件地仔细看着。忽然,他眼前一亮,在一个掉了脚的香炉下面他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圆铜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用手指卡住铜片的边郭,凝神注视着。
钱币的中心是由六个小圈组成了一大梅花,两边各有一个小梅花,钱币的背面是梅花树枝环绕,中间刻了一个大大的国民党党徽。
“民国十九年?! 二分 ?!”牧云秋禁不住自言自语。
“什么十九年?牧师傅你说什么呢?” 小曾凑过来好奇地追问着。
“这是一枚解放前四川出的铜币,可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有啥希奇的!不就是一个黄铜片吗,国民党反动派的东西,能有啥好”小曾一脸的不屑一顾。
什么! 国民党反动派!牧云秋刹那间将手中的钱币紧紧攒住,往前急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神情严肃地对小曾说到:你把地上的东西整理一下,我要到县委去一趟。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2-8 22:20:42编辑过]
2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3:00
第三章
1948年,军统北平站站长吴铁成的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上,除了那些司空见惯的日常办公用品之外还放着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 一本档案夹子好象不经意地放在桌的一角,吴铁成正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还不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小盒子。
有人从外面清清地敲门。
进来!
门被推开了,牧云秋身穿青色的夹大衣走了进来,精神矍烁,两眼闪着炯智的光芒。
吴铁成已经离开座位迎上去,笑容满面地说: 云秋兄,我在等你!
牧云秋愣了一下,很警觉地看着他,微笑地说:你堂堂一个少将站长,怎么今天那么客气?!
吴铁成敷衍地哈哈一笑:表示我对你的尊重而已,再说老兄你不也是宋(子文)先生的得力助手,还要靠你多发财啊!
说着,他打开了放在办公桌上那个红色丝绒小盒,里面是一枚原光的铜币,币面没有一丝划痕,直径大概三公分的样子,非常精美。
牧云秋拿过盒子,仔细地看了看,笑了:哪来的?
吴铁成:辜毕丛,前些天回老家给我带来的。
就是你那个行动队长?
是那小子。
这东西太少啊!
是啊!你老兄干过造币厂,帮我看看,不会是原模新铸的吧?现在可是民国37年了!
不可能!这个币模当时就毁了,川人用铜钱计值为文,中央货币条例在川根本行不通,省参议会和商会为此还要弹劾邓锡候,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牧云秋拿起茶杯猛喝了口,继续说到:倒是我们天津厂刻的是分,从民国五年开始,北方铜钱的使用就以分为计值了。那年我还电告二十八军王参谋,要他送我几个梅花钱币放在厂里当个资料,不管怎么讲,这币图案设计的思路还是不错的,可当时就告诉我,只做了几个样币给邓司令看,没想到发行布告贴出后招来这么大的意见,司令气的叫我们把模具也毁了,“币改”也没有进行下去。
哈哈哈!吴铁成不禁大笑起来。
笑什么!?
这叫做:“割了驴 Ji Ba 阿敬菩萨,把驴给弄死了,神仙也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牧云秋:至于说原模新铸,老兄应该记得,上海沦陷时期,环球钱币店主王宁谦做的那批“京局庚子”。.
吴铁成:当然记得,我那时候在虹桥区当组长,这事儿还是 沈醉和辜毕丛他们做的,干净漂亮!借日本人的手除掉了这汉奸。
行了,币没问题,牧云秋说完欠了一下身子,瞟了一眼桌上那个档案夹子,调侃地说到:“吴站长亲自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就说这钱币吧!”
嗯!老兄说的没错,我在考虑一个计划,请兄过来帮个忙,也可以说参与。
什么计划还要我来啊?
此事非兄莫属啊!吴铁成阴沉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继续道:兄也听说过吧,在南方有一种叫青蚨的小虫。你把它抓来,用母虫的血涂逾八十一枚铜钱,另外,再取子虫的血涂另外八十一枚。涂完以后,你就可以把涂了母虫的八十一枚钱拿去买东西,再留下涂了子虫血的钱在家里。过了不久,你就会发现,你花掉的钱很神秘地又一个一个的飞回来了。 如果反过来,把子钱用掉。母钱留住,用掉的钱也一样不会错误地飞回来的。
牧云秋:小小青蚨!吴站长,你是说 “青蚨还钱”这个典故?
3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3:00
第四章
一片红砖盖瓦的楼群,坐落在北京西的玉泉山脚下,楼并不高,从窗户上看楼层却很高,(典型的苏式建筑)。这里的门岗是持枪的军人,进出的人都主动出示自己的证件。大门口也没有任何标志,只有在门柱上用白漆写了一个很大的门牌号。
牧云秋身穿黑色的咔叽面料的中山装,提着一个硕大的公文包,绕过前面几幢楼来到了一个灰色的楼前。
自从牧云秋被派到河北平原县执行“591工程”前期准备计划,这还是第一次回北京,要不是在吕绣绣送来的那堆铜器里看到‘梅花二分’他也没有想到,这次回京将面临着重重艰险。
牧云秋进了大楼,向楼内的值班哨兵再次出示了证件,换了一张红色纸卡片,这才穿过大厅上了楼梯。偶尔有跟他认识的人迎面相遇,双方也只是很有分寸,很平常地点点头,没有人对他的出现表示惊讶,也不追问什么,似乎这里的人相互之间都遵守着某种原则,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牧云秋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楼,经过一个个没有任何标志看上去都一样的办公室,非常熟悉地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证件?别着五四式***的军人用一种敬重的眼光接过那张只印有37号的红卡片,转身帮牧云秋推开了门。
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对外情报部(总参二部)第六会议室。
部长孔原坐在会桌的上方,左边是周秘书,右边是电侦局张笑洋。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吧”孔原一种严肃的口气,使会议室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张局长,你先念吧!
张笑洋拿起了电文:昨天傍晚,我们电侦局四处的同志截获了台湾国安局的二封密电,破译后密电内容是:
赤仄五铢
***与苏俄关系出现分歧,据cc22报告,***内部制定了一个591工程计划,望速查明。
平静的思念!
另外一封:
黄石摇钱树
客服01 ,已经出发,请安排到神仙居,启动青蚨。
平静的思念
青蚨!牧云秋思维骤然间在叠加着,头脑里那些浮光影现的一幕幕仿佛在不断地提醒他的记忆。不由自主他想伸手去拿椅子下面的提包,但他却把手抬到了眼镜框上。作为一名在隐蔽战线工作多年的老地下,他知道,凡碰到这种突发事项,首先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云秋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孔原部长像是有意缓解气氛,对着牧云秋一边说边以一种柔和的目光看这着被介绍者。
这是中央社会调查部的林一凡同志,(人物画面: 表情微笑)
二机部保卫部的冷墨同志,(人物画面: 很含蓄地抬起放在桌上的手,打招呼)
这是全国政协文教委的平沁园主任,(人物画面: 筑着拐杖,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公安部九局的曹日失同志。(人物画面: 站起来,给大家行了个军礼)
牧云秋不无敬佩地看着对面的曹日失跟着说道:曹日失同志,龙城侍卫,早就听说过“西安事变”你在东北军做的工作还得到了周副主席的嘉奖,今天一睹真容了。”
孔原:关于云秋同志我就不介绍了你们桌上的通报材料上有,我们现在开始分析一下这两封电报,云秋同志,你把当年国民党制定的<青蚨还钱>计划再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
好的:
<青蚨还钱〉计划是1948年,我和国民党军统北平站站长吴铁成一起制定的,‘青蚨’寓意是‘潜伏’,而‘还钱’是指利用安插在我党内部的敌特分子随时可以破坏我们的重大活动或者是重大的经济建设,以达到他们所谓反共复国的目的。‘青蚨/潜伏’的实施方法利用了铜钱版别的对照方法;既‘母钱/母版’对应相应的‘子钱’, 母钱/母版是用各个省来表示,对于每个省来说是相对统一,而子钱归属于各个母钱母版,但是,它还可以跨越应属的母钱而归属到其它的母钱中去,也就是说,当你看到一个铜钱的正面刻着某某省,但它的背面却是另外一个省的图案;
‘青蚨还钱’,原本是一个典故;用母钱可以招回子钱,用子钱也可以招回母钱。吴铁成就是采用了这个传说!把潜伏人员用铜钱版别划分的方式来建立组织结构,而我也是利用了他的这种思路帮他制定了一个所谓的‘青蚨/潜伏’计划,当时计划里的具体人员的名单根据的是:伍华德《中国当十铜元》1942年的法文版‘大清铜币’这一章节,用‘乙巳’‘丙午’‘丁未’‘己酉’为母版,实际上这四个母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铜钱,它们只是分别代表华北地区的河北,天津,北平和绥远这四个行动组。当时,一共安排潜伏了40人,也就是说这四个母版里有40个版别(子钱)。他们之间各自为一,没有领导,只接受保密局的指令,一旦工作发生交叉时,会拿出代表各自版别的铜钱根据指令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进行接头。
情况就是这样的!我的介绍讲完了。
同志们!云秋同志刚才介绍的这个<青蚨还钱>计划,我们在新中国解放前夕,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它一网打尽,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云秋同志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抓捕行动,但正是他的这份重要情报,使我们能够有的放矢,利剑出鞘!各位过去都从事过党的地下工作,面对的是看得见的敌人,现在你们依然是隐蔽战线上的战士,而面对着是看不见的敌人。我们一定要把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敌人深挖出来,彻底消灭他们!忠实履行好党和人民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说完,孔原部长拿起桌上的两封电报,看着曹日失继续到:曹日失同志,谈谈你的分析?
曹日失:从这两封电报的内容表面上看,首先可以确定‘赤仄五铢’‘CC22’‘黄石摇钱树’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敌特份子,‘CC22’潜伏在我们的重要部门或者至少能接触到,‘客服01’是台湾方面派出。也许已经到了内地;对于‘神仙居’来说。我还在思考,他(它)究竟是某一个人还是指某个地方,还有一点要特别指出的是:启动?‘青蚨’?难道说又是启动一个新的<青蚨还钱>计划吗?
林一凡:我同意曹日失同志的分析,对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可以找来各地方志查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地名,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我们还是要查清楚。第二,我也对这个新的<青蚨还钱>计划持怀疑?真的有吗?
平沁园:我认为这个新的<青蚨还钱>计划也许是存在的,就我个人判断:启动这个‘青蚨’是指某个敌特分子的代号;从这两个电报接收人的代号来看,他们都寓意的是中国古钱历史上的一段千古之迷和一段传说。平沁园以一种学术讨论的作风接过林一凡的话;
我先说说‘赤仄五铢’,‘赤仄五铢’是在西汉孝武帝元鼎年(公元前116-110)间所铸。由于西汉和东汉持续铸造和行用五铢钱前后逾四百余年,其间诸侯分治,战乱频繁,除中央以外各诸侯均鼓铸五铢钱,版式极其复杂难辩,而‘赤仄五铢’在这四百余年中只存在了短短五年,至于何为‘赤仄’,到现在更是众说纷酝而无定论,遂成千古之谜!
而‘黄石摇钱树’的传说中的‘黄石’是语自佛教《金刚三昧经论》,原文是:“黄石中有真金性。随顺冶炼即有宝”;‘摇钱树’的民间说法是指一个老人给了农夫一颗种子,叫他每天挑七七四十九担水浇灌,水里面要滴七七四十九粒汗珠,当它快开花时还要滴七七四十九滴血,结果种出的树就是摇钱树.因此,民间把寓意财富象征的‘摇钱树’前面都加上了‘黄石’意谓得到更大的财富!
说到这里我想提醒大家的是: 敌人采用的‘赤仄五铢’,‘黄石摇钱树’与‘青蚨还钱’,这三个都是中国文化传统的典故,用它们来作为一个行动计划或某个敌特分子的代号,都是表示着:好像没有?!可它们在人们的心目中实际又有!
平老,您说的太正确了,冷墨用一种敬佩的语气向平沁园问道:
我现在还是不明白,敌人为什么还要采用‘青蚨’,我们不是把这个计划已经粉碎了吗?!难道说?这是当初<青蚨计划>的第二方案?!
这个问题我再考虑一下,但我相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和钱币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云秋同志:为什么<青蚨计划>要用(伍华德)《中国当十铜元》1942年的法文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牧云秋:我想在坐的除了平老先生之外,大家对 《中国当十铜元》一书还不是十分了解,这本书实际上是一本介绍的是我国从晚清时期到1937年前各个时期,各个省铸造的铜币图谱。伍华德是个美籍犹太人,1906年移居上海,1938年死于法国。后人将他发表在各个杂志上的铜币研究文章进行整理,1942年在法国出版。这本书也称得上是到目前为止第一部比较系统完整地说明了我国在机制钱币的历史;之所以为什么要采用法文印刷版?因为,法语是世界上唯一没有同义词的语言,一个词汇只有一种解释。
明白了!<青蚨计划>的组织结构也是要符合这种唯一性,拿版别的行用来体现‘青蚨(潜伏)’,敌人可真够狡猾!
同志们!再狡猾的恶狼,也逃脱不出猎人手中的猎枪。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着这样的思路来想:我们不怀疑吴铁成的这个<青蚨计划>有第二套方案, 他是用真实的第一方案来掩护第二方案!同志们,还记得余则成同志和原军统天津站的吴敬中参加的‘南方战略行动计划’?虽然也被我们打掉了,但在这之后,中央一直在怀疑是否还有一个‘北方战略行动计划’的存在,从目前这两封电文的内容上来看,手法手段与<青蚨计划>第一方案是一致的!孔原部长说完以环视的目光看着大家。
曹日失:可是!吴铁成不是被我们击毙了吗?!当时是我亲自去验的尸?!
冷墨点了点头:这是敌人在耍的借尸还魂,不排除这种可能!
平沁园:云秋同志,你怎么看?
牧云秋:听了孔部长地判断和同志们的分析,我认为<青蚨计划>第二套方案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拿出了那枚‘梅花二分’的铜币继续到:吴铁成是毛人凤手下的得力干将,抗日战争时期因亲手击毙了日本天皇派遣到华北执行宣抚任务的高月保男爵而受到戴笠的赏识,后进入军统临酆特训班学习,毕业后派遣到乐上海,抗战后任军统北平站长,他与天津站的吴敬中在军统内部号称是‘二吴(二无)’。吴敬中被派到广州策划南方战略行动计划,而吴铁成很可能也是北方战略行动计划的策划者,当年吴找我帮他鉴别这个‘梅花二分’提到了一个原模新铸的问题,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他能把这个钱币上专业术语用来隐藏他自己。因此,我怀疑他并没有真的被击毙!
曹日失: 打死的那个是假的?!
是的!
林一凡:老牧同志,如果吴铁成找你来制定了<青蚨计划>的第一方案,那么二套方案他又是和谁制定的,难道说是他自己学着搞的?
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据我对他的了解,吴铁成虽然喜好钱币,但他只是喜欢那些新,特,奇的东西,对钱币真正的版别认识并不多。如果他以这本书来进行结构的组织,我想肯定是有人协助了他;而且,这个人对中国钱币历史,尤其是在铜钱版别的分析上应该非常娴熟。
平沁园:我想起一个人来,云秋同志:你知道杨公博这个人吗?
杨公博?!
牧云秋感到胸口好像有甚么东西塞住了,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望着平沁园那眼角和脸上像刀刻一样的皱纹,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拖进了深深的沟壑,难道真是他?牧云秋想用这个怀疑的念头来抑制胸中的隐隐的不快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增长了起来,升到喉咙口,嘴里充满了干燥的苦味。
他向前俯了一下身子,双臂在桌上用力压了压,说道:“杨公博”,这个人原是国民党河北省党部委员,教育厅次长。1940抗战时期和蒋经国在江西赣州,据说他在当地搞了一个新生活运动,而受到蒋的器重。1943年我在重庆和他相识, 曾和他有一段的交往,当时,他在蒋经国办的励志社里任主任秘书,党组织曾要求我利用这条线争取打入励志社里,但后来突然消失了,不知去向。此人学恒古今,对中国文化历史研究颇深,尤其在铜钱的研究上炉火纯青,如果这个<青蚨计划>计划的第二方案真是他帮助了吴铁成制定的,那么我们碰到的将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牧云秋说完, 全神贯注地望着这位老先生,忽然他觉得沟壑似乎没有那么深了,慢慢地,它平整了起来,变成了一条条林荫大道。他看见了一片层峦叠嶂的白云,白云下面有火红的太阳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对?!太阳怎么会在云层的下面!牧云秋脑海里突然象是打了一个电火花,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裤兜里的手绢,摘下眼镜,擦拭着,心里暗自在嘲笑自己。
我补充一下:平沁园扬了扬那闪烁着道道霞光的古铜色额头,干褐的嘴唇象一棵裂开口子的老板栗,深沉到:实际上,励志社是国民党的第三个情报机构,蒋经国是主任,它和戴笠的军统,徐曾恩的中统区别是在于它主要负责国民党内部的党务,同时蒋经国也是在利用它培养和安插自己的嫡系。
杨公博从重庆的消失,是去了云南。抗战时期云南的中缅公路是唯一出海通道,自日军侵入缅甸后此路中断,为了继续得到英美援助的物资,委任他为国民政府特派专员,秘密参加了中美飞行队的驼峰航线计划。他出生在云南,对当地比较熟悉。那时候,我作为云南省主席龙云的代表与他经常接触。抗战胜利以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此人确有才华,能着手成春,卓尔不群,但言行举止却是雄飞雌伏,盘马弯弓,给人一种胸怀大志的感觉。
看来就是他!
应该是的!
大家附和着,会议室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好象共同完成了一首紧张而有明快的乐曲。 孔原部长从大家的眼中看到了激情四溢,斗志昂扬的战斗精神。作为领导,每次主持这种案情的分析会议,最不希望看到的是那种顾盼神飞的眼神,多年来职业经验告诉他,只有目光如炬才能把蕴含在身体里的潜能激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他将要作出最终判断和决定的时刻。
同志们:
通过今天的会议分析,看来这个“杨公博”就是二号方案的制定者!我们还可以确定电报上提到的‘青蚨’和‘黄石摇钱树’ ‘赤仄五铢’一样,是潜伏下来的敌人,他们已经向我们的“591工程”伸出了罪恶之手;孔原部长说着把电报递给了旁边的周秘书,用一种果敢坚定的目光环视着大家,继续道:从今天开始,“1.07专案组”正式成立,我担任组长,云秋同志和平沁园主任为副组长;冷墨同志你和云秋同志重点在‘梅花二分’这个线索上查一下它是怎么到的平原,是不是吴铁成手里的那个?你们到了县里可以找县妇联的李翠平同志,她是当地人,也是我们的可靠同志;曹日失和一凡同志协助平老,仔细研究一下这本书,找出电报里提到的那几个敌特分子,要深挖细查,把他们一网打进!你们两方面的工作随时保持联系,一定要在“591工程”正式展开之前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
4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4:00
第五章
在台湾嘉义、南投和高雄三界交汇处,十字状排列群山中,一个耸立的山峰突显气势磅礴,站在峰顶你可以看到大陆的海岸线和岛外蔚蓝色的大海,它就是,冠绝东南,被誉为“台湾第一高山”--玉山,同时它也是中国十大名山之一。据传,不知是哪朝哪代。有一件由一百名能工巧匠用一百年时间雕刻出一座一百尺高的玉山,安放在皇宫后面的御花园里,皇帝非常喜爱这座玉山,为防丢失,皇帝特派一员大将日夜看守。那时候,海外一个国家的国王听说这座玉山的美丽,便一心想把它攫为已有。他听说看守玉山的那员大将贪杯好酒,就派人找了一个会中国法术的法师,法师带领十几个人化装成商人来到了皇宫,用美酒灌醉了那员大将,然后把这座玉山搬走了。
皇帝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下令把那个失职的大将斩首后派了两位武艺高强的年轻将领,一个号称“雄狮小将”,一个号称“猛虎小将”。限他们三天之内把玉山夺回来。
两个小将得令急忙乘船跨海向南追去。追着追着他们来到了台湾岛上发现,那座玉山就放在岛上。两员小将不顾途中劳累,为夺回玉山他们抖着命地与盗贼厮杀起来,国师见事不妙,正要用法术将玉山搬走,两员小将冲上去与国师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国师落荒而逃,终于保住了玉山。
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力气把这座玉山运回大陆去,他们被活活累死了。而那座玉山就扎根在台湾岛上了,并且它越变越高,变成了一座顶天立地、银光闪闪的玉山。“雄狮小将’和“猛虎小将”也变成了两座山,一座像一头巨大的狮子,一座像一头巨大的猛虎,双双卧伏在玉山的山脚下,他们仍然护卫着玉山,不让它再丢失。这就是当地有名的狮头山和虎头山。
一幢衬着淡蓝的红色西式小楼,坐落在虎头山脚下,这小楼早期是一个教堂,只有一条不太宽的柏油路弯曲地通向山外。这时,从远处一个弯道上来了辆灰色的雪佛兰轿车,不一会,停到了小楼的院墙门口。哨兵走上前,一本印着蓝色党徽的PASS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哨兵仔细看看,又低头瞅了瞅坐在车里的一个上校军官,向另一个哨兵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栾心刚移动着胖胖的身体,略显从容地下了车,从他那踌躇满志的样子中不难看出一种得意。小楼的楼梯口一个身材魁梧的少校军官迎了上来,向栾心刚标准的敬了个礼;
栾处长,我奉局座的命令,特在此恭候!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
报告处座,我是新来的秘书崔曦泉。
哦,栾心刚转了一下眼框里那两粒青黑葡萄。脸上绽开了笑容像是长者看到了晚辈。
曦泉老弟,听你口音好像也是东北银(人)啊?
是的,卑职祖籍是黑龙江。
哈,我们还是半个老乡啊,栾心刚用一只肥厚的大手握住了崔曦泉,使劲地摇了摇,仿佛遇见了一个久逢的知己;我是吉林长春的,有空我那里坐一坐,我那还有一瓶50年的占忭威士忌,一定要来啊!
谢谢处座的美意,处座,您先请。
好,好。
一间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很精致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桌上公文,电报和卷宗档案整齐地摆放着,在桌子后面一张黑色的牛皮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国民党中将制服的军人。他一头浓密的黑发留的很短,鼻梁很高,髋骨突出,双目透视着锐利的机智和老练的事故,他就是大陆工作局局长—杨公博。大陆工作局是台湾国安局内最大的机构,下属十几个处室,自蒋经国全面掌管情报机构后,把国安局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作为早年跟随其在江西赣州当专员秘书,之后又在重庆创办励志社,杨公博深得蒋经国的信任。
报告:
进来!
崔秘书和栾心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径直地来到了桌前,并排笔直地经了个礼。.
嗯,栾处长,这是我新来的秘书,你们认识了吧?
认识,认识,我们已经很熟了。
哦?这么快!你们不会是?杨公博用一种诡意地眼神,笑着看着栾心刚。
哪里,是栾处长抬爱,崔曦泉急忙插话道: 我们老家都是东北的我在北满工作期间曾到过长春,在曾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对对对!
嗯,是这样的,很好!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团结。
请局座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两人又一次挺直了身子,
杨公博摆了摆手,两人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这时,栾心刚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烟盒大小的木匣,又站了起来,向前拱了下身子,双手端着放到了杨公博的桌前,媚笑地说到:
局坐,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杨公博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木匣,木匣做工非常精致,酱黑的表面刻着梅花树,几朵含苞欲放的梅花显的栩栩如生,忽然杨公博感到一股深厚的檀香慢慢涌入到鼻孔里,他打开了匣盖,里面是用白稠衬着两片有机玻璃,在玻璃中间的凹陷处夹着一枚的铜币, 黑红的币面象是一块丝滑的巧克力,虽然有流通过的痕迹,但也不失为极美.
杨公博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枚铜币, 手指不禁在桌面上弹了几下,难道这就是自己多年梦寐以求的(民国第一币)吗?!
清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1911年10月10日)湖北武昌起义爆发,全国各省相继响应起义,最早造币的是江西省。因1911年是我国传统的农历纪年辛亥年,所以在币面的右左侧有“辛亥”二字,实际上就是“辛亥革命”的隐意。
币背内外圈各有九颗星,共计十八颗,象征着湖北、湖南、陕西、江西、贵州、江苏、浙江、广西、安徽、广东、福建、四川…等先后宣布独立的十八个省。把十八颗星联成一体,象征着十八个省的军民团结起来,共同战斗。
这枚“大汉铜币”在辛亥革命政权刚建立才两个月多,它便从造币厂里造出来了,由于当时的局势动荡, 再加上清廷的查禁流通,在市场使用时间只有一两月,存世极少,在凤毛麟角的民国珍惜钱币中号称第一.
栾心刚得意地看着杨公博低头专注的神态, 心里美滋滋的,他非常了解他的上司,虽然他阅币无数,但真正的稀罕珍品还是不多见的,在这个领域不管你钱再多,官再大也比不了拥有一两件珍品的一介草民,虽然对看富贵优雅的贵族公子和对看贫穷愚昧形容委琐者的眼光总还是不同的,但这个领域里缘分是最主要的,
真是好东西啊,当年,我在江西还特意寻找此币,可一直未能寻到,杨公博感慨地抬起了头,
在哪里搞到的?
说来也巧,那个‘江南老玩铜’,您还记得吧?
是那个许怀峰?
就是他!听说他原先是南昌造币厂的管理文案,后一直在《中国日报》当编辑。民国44年“孙立人兵变案”他因参与了其中,被我们一直关在监狱里。前些天,他的内人找了我,要我帮他们疏通一下,看能不能放了他。
杨公博:这事恐怕难啊! 文匪作乱,要比那些拿真刀真枪的还厉害些!许怀峰用‘江南老玩铜’这个笔名经常写一些春秋文章,评论时局,煽动民众对政府的不满;他为孙立人摇旗呐喊实属他妈罪有应得!再说那孙立人,依抗战之功,曾以中国军官的名义上书罗斯福总统,要求让史迪威重返中国。到了台湾以后,身为军方要员,向外国官员责骂本国政府,这些都是逾越名分、干犯大忌的行径啊!要不是背后的美国人,总统早就把他杀了!一群党国败类!
栾心刚:当初一共抓了7人,杀了4个,要不是这个许怀峰和咱们局里的老郑沾了那么点亲,又有行政院那些遗孤遗老们保他,恐怕也早就去见上帝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有这宝贝!您看能不能这样:“患病,把他监视居住起来!”
杨公博望了一眼那个紫檀木匣,同时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自己的下属沉默不语。他在思考着栾心刚的这番话,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在揣摩奉承自己;这个人平时习惯和外表落拓不羁,好阿谀奉承,但对于工作却事无巨细一丝不苟,用得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作为一名统帅需要的是不同性格类型的下属,但关键的是不能让他们形成铁板一块,山头帮派没有什么不好的,相互之间的争斗可以更加做好事情。想到这里,杨公博冲着栾心刚点了下头:
嗯,这事我让崔曦泉去办,你协助一下就行了,你的精力还是要放到那边。
是!
栾心刚调整了一下屁股,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卷宗,打开摊在了眼前,抬起头,瞄了一眼崔曦泉,欲言而止地望着杨公博。
说吧!能来在这间办公室里的,都是信得过的同志!
电报发出去了?
5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4:00
“电报发出去了啦?”杨公博说话经常是这么单刀直入,“客服01应该快到了吧?”
栾心刚:“发出去了,01今晚到,应该在十点传回消息。”
“一定要按时联系!”杨公博加重语气,“大陆这个‘591工程’计划,经国先生是非常关注;现在每星期都要看我们的汇报,压力很大啊!”杨公博一面观察两人的表情,一面悠悠地拿出了一支雪茄,崔曦泉不失时机地掏出一个ZIPO打火机,打着后凑了上去。
栾心刚和崔曦泉望着杨公博,等着他往下说。
“据美国方面传来的消息,***与苏俄在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上出现了分歧,赫鲁晓夫在北京和毛泽东大吵了一架,闹的可谓不欢而散, 赫鲁晓夫要把在大陆的援助专家都撤回去。杨公博喷出一口烟雾,往后靠去,“我相信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破裂”。
栾心刚:现在***与苏俄的关系上好象还没有分裂,看不到一点‘证据’。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杨公博耸耸肩,淡淡一笑;这就好比男人变心或女人变心-这种事情自有人类以来就日日夜夜发生着,数以百万千万亿万计。它们不是因为有了证据才发生和存在的;国家关系说到底就是人的关系,今天你和我,,明天再和他好,这和谈情说爱没什么区别。
“还是局座高见,”栾心刚媚笑地使劲点了点头。
杨公博气定神地看着栾心刚,“小崔你说说,”
崔曦泉打开了一本卷宗,根据我们对大陆公开发表的报刊杂志上分析,在最近这半年中,大陆在自然科学领域的专家学者好象都集体消失了!尤其比较著名的专家,如地质学家李四光,物理学的朱光亚还有气象的苎可桢等更是长达一年多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另外,大陆还通过在香港的华润贸易公司向西方定购了一批大型的空压设备,它是与高速离心机配套的重要设备。因此,我们判断“591工程”即将开始。
栾心刚:“看来他们真是要靠自己来造***,没有苏俄的帮助,他们能行吗?我承认他们打仗可以,可造***没那么简单!”
“不要小瞧了***在这方面的能力!共产党擅于笼络各种人,那个平沁园不是搞了个什么政协文教委主任吗;他当年在云南的时候,屁股就不干净!”杨公博说着,峰回路转,目光阴冷而锋利:“他们要是真把那家伙给造出来,我们的勘乱就恐怕就没有希望,现在一定要千方百计阻止他们!”
“还是您下手的早,‘CC22’是我安插在他们那里的重要棋子!有了黄石摇钱树他们的配合,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再说您制定的这个‘北方战略行动计划’用的全是励志社的。”栾心刚吐着粗硬的音节,脖子下面黑色的领带结象是一个大大的喉结上下起伏着。
‘摇钱树’,是该让他摇了,还有那个‘吴铁成’也该出来化化缘!, 你们几个以前跟随我多年,北方计划能否成功,关键要靠你们,杨公博说完用眼直视着栾心刚。
局座请放心:“我们誓死效忠党国!”栾心刚本能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青蚨还钱计划的失败主要是吴铁成用人不当,算他命大,没有进到共产党的牢房里,这家伙倒会移花接木;当年经国先生给我拿来吴铁成搞的<青蚨还钱>的蓝本让我制定北方战略行动计划,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牧云秋的,可没想到这个人是个共产党!”杨公博瞅瞅已经熄灭的雪茄,不慌不忙地搁在烟灰缸上,端起茶杯啜了两口,继续道:“牧云秋帮吴铁成搞的,依据的是那本伍华德的书,可他没想到我杨某人后来又编了本《段甲谱》 ,他更没想到的是我制定的‘北方战略行动计划’用的就是它!”
“局座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是乃我等的楷模啊。”杨公博矜持地笑了笑,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虽然他听贯了栾心刚的这种阿谀奉承的话语,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崔曦泉:局座,从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料上看,哪个牧云秋自***建国后表面上是在商业局工作,实际上一直没有脱离情报部门,我们的‘北方战略行动计划计划’,估计***迟早也会察觉,他要是和平沁园联起手了的话,对我们这个计划可不利啊!
“让他们去猜好了,我相信他们也许能感觉的到,但是他们是抓不到的!”
栾心刚和崔曦泉不由自主挺挺腰,等着领教杨公博的开导。
“这就象人对温度的感知和测定,温度是看不见抓不到的,人可以感觉出它的升高或降低,但是无法知道它的准确,它必须要借助温度计才能看到;你们明白吗?”
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还要提醒你们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刚出生的还是活了几十年的,每一分钟都有白痴诞生出来!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栾心刚和崔曦泉浑身一震,脉搏在加快,杨公博的这句话让他们不寒而栗,两人面面相觑着。
杨公博慢慢地又点燃一支雪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来到了窗前,凝视着窗外。
远处,山风吹动着各种树枝上枯黄的叶子,不时一片一片地滑落到岩石上和枯萎的小草上,象是一块被撕碎的黄绸,散落在山坡之中。院内的梅花树仍然抬头挺胸,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风里,身上的叶子还是那么葱绿。杨公博注视着院内每一棵梅花树,仿佛在期待着梅花吐芳,他想了蒋经国的那首<梅花赞>,嘴角在无声音地念着,渐渐地眼前模糊了起来…
先木而春,含苞吐芳--具领导群伦精神;
花先于叶,傲然屹立--具自强自立精神;
花不朝天,栉比倾生--具维护传统精神;
暗香朴鼻,清幽宜人--具雅逸坚贞精神;
傲霜凛雪,寒而愈香--具坚韧不拨精神;
疏影横斜,错落有致--具互相团结精神;
千年不朽,愈久愈发--具老而弥坚精神;
枯木能春,生机盎然--具不屈不挠精神;
合木人母,表梅哲性--具文化基本精神;
我爱梅花,更爱中华--具民族传统精神。
6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5:00
第六章
嗚—
汽笛长鸣。京广线上,一列火车从广州向北京疾驶。这列火车像是一条绿色的长龙,有节奏地震动着,摇晃着。
蒸气机车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从南方绿色的原野上行驶到了北方干燥的大地上。这是当时国内为数不多的一趟特快列车,五十年代末,全国铁路总共才二万多公里,全路路网大部分是慢车,几公里就有一个车站,只开行了北京到沈阳,北京到上海,北京到广州这三趟特快列车;说是特快其实还不如现在的慢车,每小时速度最高也就70公里,蒸气机车跑一个半小时就要加煤加水。那时候,普通老百姓很少出远门,也坐不起特快,即使要出门,火车也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当时,国内汽油基本上靠进口,别说长途汽车,就是城市的公交车上也顶的是汽包。
车厢里每个座位上基本都坐满了人,大部分人身着灰色或蓝色的土布制的中山装,象是单位里的机关干部。
一个带着少校军衔的海军军官,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牛皮的手提包,从两个车厢的连接处走了过来,端正的面孔在左右寻觅着,象是在寻找座位,终于他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空坐.他喜出望外,急忙上前,却看到这个双人坐席的另一头,凭窗坐着一位深装少妇。
海军军官犹豫了一下,问:“这儿可以坐吗?”
没人回答。
他瞅瞅,与这张坐席对面坐着两位乘客,一位近五十的样子,另一位是个抱小孩的中年妇女。车内并不冷,少妇却戴着一顶厚厚的黑色布帽;她腰肢窈窕,身着深蓝色的上衣,脸向窗外,右手托着腮帮,右肘支在小桌上。一排栗黑闪亮的短发垂到了白晰的脖颈上。
请问:“这儿有人吗?可不可以坐?”
海军军官又问,当然是问那位少妇。但是,少妇依然端坐不动,脸朝窗外默然不语,像是一尊石雕。她不仅不跟军官搭腔,甚至没回过头来;她也许是没有听见,但多半是装作没听见。
海军军官感到气恼,又无可奈。看不见少妇的颜面,但她的身姿却充分显示着矜持和高傲…
真是,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他心中嘀咕着,忍住恼怒,再度提高嗓门:“喂!这位女同志,这儿有没有人?可不可以坐?”
少妇仍然不答话,也不动弹。
“喂!你”—海军军官发火了。可不等他喊出声来,对方终于吭声了,嗓音冷若冰霜:
你要坐,就坐吧。
海军军官摇了摇头,就近在行李架上找了个空档,将皮包塞上去;然后冲着少妇瞪了一眼,使劲坐下去,木制的坐席被震得咯吱作响。
“同志,这是去哪啊?”对面的男子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海军军官。
海军军官定神看了看,眼前这男子,他嘴巴薄而大,鼻子高而宽,精神烁耀,看上去颇有些身份和气派;只是肌肤有些松弛,头秃的厉害。但是,这副模样也显的比较和蔼…他靠过道坐着,那个抱小孩的妇女坐在靠窗,小孩还在睡着。
“我到北京。”海军军官礼貌地回答着。
“呵,我也是去北京。同志,咱们都是一样啊!”
“这话这么说?”海军军官疑惑地望着对面。
“我在远洋运输公司工作,也是和大海打交道,你说我们算不算一样啊?”
“当然是一样的,你们在大海上多拉快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我要向你学习!向工人阶级学习!”
“诶,别这么说呀!你们不也在守卫着祖国的大海,我也要向解放军学习才是啊!来,我们认识一下,我叫王伟,是湖北黄石的。解放军同志,你贵姓啊?”
“我姓韩,叫韩庆宁。老家是河北的,现在在广州…”
忽然响起一个女性惊异的嗓音:“宁哥哥,是你?”
韩庆宁一愣,连忙四下寻觅;不料,竟是那位少妇,那位刚才还矜持和高傲得令人无法容忍的少妇!
少妇长着一张椭圆形的鹅蛋脸,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肌肤洁白细腻,五官清秀,嘴唇线条优美;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向两侧太阳穴高高挑起。因为惊喜,她满面腓红。
“啊,是你!”韩庆宁也大吃一惊。
“是呀,是我,就是我,宁哥哥,你还记得我!你呀,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记得。”韩庆宁支支吾吾。
“你说,你该叫我什么来?”
“熊,英姐.”
“对了,就是英姐!”少妇拿起小桌上的茶杯递了过来。“快给我说说,你离开了学校去了哪里了,什么时候当上解放军了!”
王伟和那抱小孩的妇女看着眼前的情景,如坠五里雾中,王伟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原来认识?”
“我们解放前就认识了,还是一个班的呢!”熊英抑制了内心的兴奋,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直视着韩庆宁。
“有什么可说的!”韩庆宁涨着通红的脸,机械地摇了下头。
“看你,还是老样子,难怪当时老师和同学们都说你木纳,不过我可没有这么认为。”
“说说看吗,”王伟一边好奇追问着韩庆宁;同时,用人难以察觉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叫英姐的少妇。
7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7:00
王伟在抗战前是个商人,准确地来说,是个古董贩子,当然,挖坟掘墓的事也没少干过;那时候盗挖古墓都是家族模式.对于盗墓来说,盗挖进墓有两种方式;一种洞口与墓道呈平面,一人腰里捆上绳子,顺着墓道走,另一人拿着绳子的一头在洞口守候;如果,洞口与墓道或墓室呈垂直状,那么就需要用绳子把另一人吊下去,不管怎么说,外边的人绝对是可靠的,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参与进来.在这个行当里对于人性的理解只有是拥有亲近的血缘关系.1938年日军攻入武汉,不到两个月王伟家所在的黄石县也被日军占领,家人被打散了,王伟靠着贩卖古董挣来的钱,通过贿赂,在长江民生轮船公司给自己某了个差事.一次偶然,在船上,他认识了当时是励志社主任秘书的杨公博;王伟凭着自己对古董的了解深得杨公博的赏识,后也加入了励志社,只不过他当时的身份还是轮船公司的官事.解放前夕,民生轮船公司在九江宣布起义,并帮助解放军渡江,王伟也成了起义人士.
自从接到秘电后,王伟那颗平静了几年的心脏开始燥动起来.杨公博在离开大陆时没有交待具体的任务,只是让他继续潜伏.此次杨公博交代下来的任务一定很重大,要不也不会启用他,民生轮船公司在解放后被合并到新成立的中国远洋运输公司,王伟被派到了天津.这几年他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躲过了一个接一个的运动,而且还深得上级领导的肯定和同事们的认可,并担任了公司装卸处副处长.他这套不倒翁的本事,除了以前那些做古董的生意经,关键还是在励志社里的政治学习.按他的理解,共产党比国民党还要更讲政治.这次他接了任务后,特意找了到广州出差的机会,一同跟随着眼前这个少妇,他负责要把她安排到指定地点,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向她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宁哥哥,你不说,我可要说啦,”熊鹰用一种娇嗔的语气看着韩庆宁
县城的街道上两边的商铺家挨着一家,人声鼎沸,这边喊:“借光,借光!撞啦,撞啦!”那边喊:“减价货!减价货!上等的白洋布,五百文一尺.”,"呦,您来了,里边儿请!,""大爷,您慢走啊!"
在一个卖小孩玩具的摊上,一个少女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高兴地摇着,巴啷,巴啷,真好玩,少女童心未眠地笑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跟着鼓声一眨一眨…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一些人扭身张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少女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个汉子,身穿各色衣衫,叉着腰,敞着衣襟,叼着烟卷,喷吐着烟雾,腆着胸脯和肚皮,有一个还戴着墨镜,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大摇大摆,沿着街道蜂拥而来…
天啊,少女神情紧张,最前面的就是…
说话间,一伙人已经来到了跟前.这是一帮一望可知的恶棍.少女用余光数了数,一共六人.他们端着膀子,淌着油汗,有的腮帮上贴着膏药,有的耳朵上夹着纸烟,有的手里还拿着棍子.像是从半空中倒下一大堆垃圾似的,这帮人哗啦一下围住了少女.其中两人穷凶极恶,轰开别的顾客,砰地一棍砸在玩具摊上.
为首的家伙五短身材,脸上架着墨镜,一只鲤鱼嘴中露出两排黄牙,他胳膊粗壮,毛茸茸的,还带着两只铁护腕;脑袋上斜扣着一顶巴拿马帽,敞开的黑短衫中露出黑毛蓬乱的胸膛,淌着油汗的肚腹上扎着很宽的黑布带.上面挂了一个大大的咸丰当百.他走到少女跟前,摘下墨镜,一张长满汗毛的狗脸冲着少女殷勤地一笑:"约呵,我说今儿一出门蜜蜂就在我眼前晃动着,闹半天是你这朵花引的!"
"你们想干什么?"少女涨红了脸.
"你说干什么呀,""就是,还问干什么,""当然是干人事啦,"几个篓罗们在吆五吆六地起着哄.
"妹妹,今天我们是有缘啊,跟哥哥去玩玩去,怎么样?"为首的家伙说完用手抖开漆黑的折扇使劲扑拉,另一手伸向少女的脸狭…
"住手!"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学生装的青年站在了这伙人的旁边,两只手紧握着,犀利的目光扫视着这伙人.
"韩庆宁,"少女像是碰到了救星一样大喊了一声.
"你是谁? "为首的家伙猛然折过头来瞪着铜钱眼儿大的眼球打量韩庆宁.凶狠地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小子,好好看看,这是许向东,许二少爷,你他吗的活腻了是不是?"旁边一个娄罗尖脸瘦猴地叫着.
韩庆宁望了一眼少女,很镇静自若,"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许向东走到韩庆宁面前,做老虎状地盯着韩庆宁,头几乎贴到了韩庆宁的脸上去了:"磕瓜子儿,磕出个臭虫,你什么仁(人)啊,敢他吗管老子的闲事儿!给我打-"
众流氓蜂拥而上,许向东刚想往旁边挪挪,不料突然被一记勾拳击中.这一拳顿时使他下巴歪斜,口鼻喷血;紧接着又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脖子,铁硬的手指像秤钩一样深深掐进肉中,喉结差点被捏碎.他就这么被掐着,小腹却遭到猛烈撞击,整个身躯扭曲着,抽动着.
时间好像停止了,众流氓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韩庆宁一手拎着象死狗一样的许向东,一手指了一圈:"你们谁还来?"
有两个娄罗往前探了下步,相互看了看,又退了回去.
韩庆宁扔下手里那条'死狗',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不慌不忙地走到少女跟前.
"多亏你,多亏你!"少女惊魂未定,眼含着泪花.
"别怕,"韩庆宁的嗓音宽厚温暖,"有我呢,鹰鹰姐."
"是的,有你我就不怕了!"熊鹰扑到韩庆宁的怀里大哭着.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韩庆宁腼腆地看了一下大家,拉着熊鹰:"我们走吧."
"你,你,小子,给,给我,我,我,等,等着!"不知什么时候,许向东坐在了地上,众娄罗们手忙脚乱地扶起了他.
韩庆宁和熊鹰两头也不回,好像根本没听到,街道上继续传出许向东的哀叫和骂声…
"真精彩!"王伟听完这英雄救美的故事,禁不住鼓起掌,其它旅客也都笑着鼓着掌,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王伟: 后来呢? 那个流氓没再找你?
熊鹰: 怎么没来!那帮家伙后来又来学校闹,当时校长让他回乡下先避避.要不是我舅舅是校长,我恐怕也会遭殃的.
王伟:看来你舅舅还是很开明的啊,他现在还在吗?
熊鹰: 在,在政协,我舅舅对我可好了.
韩庆宁: 回到家后,没过多久,听说解放军进了城,从那时起,我就参军了.
"原来是这样,"熊鹰忧怨地看着韩庆宁,"怎么不告诉我一下啊."
"要去打仗,我们从北边一直打到南边,怎么和你联系,解放后我还给你舅舅写过信,但一直都没消息."
"我舅舅,解放后,就没在那学校了,"熊鹰喃喃地说完,把脸转向了车窗.
交谈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乃至吟声而止.只听得火车在铁轨上滚动时发出的隆隆声响.
8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7:00
韩庆宁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忧伤起来了.十年过去了,难道她的生活真是遇到了什么不幸,还是…
韩庆宁不想因为这次偶然的邂逅给熊鹰感情上再带来不必要的伤害,虽然以前曾有过相互的爱慕,但毕竟已是过去,再说那都是少男少女的时代,还说不到谈婚论嫁;自己现在已经是个革命军人,受党教育这么多年,考虑问题要实事求是,说话做事还是要光明磊落.
韩庆宁心里豁然开朗,他拿起小桌上的茶杯,随意喝了一下,微笑道:
熊鹰姐,这几年过的好吗,这次到北京是出差?
熊鹰扭过身来,充满神情的看着韩庆宁.
我还可以,这次到北京是去看舅舅,他病了.
韩庆宁: 哦!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熊鹰: 年纪大了,有病也难免,我已经和单位请好假了,这次回老家多住些日子,我和舅舅自解放后一直就没见过面.这次好好陪伴一下他老人家.
应该的,是应该去陪伴老人家.王伟在一旁插了一句.
宁哥哥,你结婚了吗?熊鹰再次打量着韩庆宁,其实她心理似乎也早有了准备.
还没有呢,韩庆宁不好意地低下头,又马上抬起头,喜洋洋地笑着:其实我这次回去就是结婚,首长给了我四十天的假,我也几年没回去了.
看把你美的,熊鹰咯咯地笑着,别忘了给我喜糖吃,
一定,一定的,韩庆宁如履释下,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真诚地问道:
鹰姐,你呢,是不是也快了?你现在在哪个单位?
我可没你快,熊鹰酸溜地说着,用手半捂着嘴,看着韩庆宁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地又笑起来.
韩庆宁涨着通红的脸,他感觉的到,车箱里的大部分旅客都在笑,都在看着他,此时他更是低下头,两手似乎多余地压在腿边坐椅上.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熊鹰平静了下来,告诉你吧: 我现在在云南省歌舞团,和你一样,现在也没结婚,不过也许明年吧,还在谈着.这下你满意了吧?!
韩庆宁: 看你说的,鹰姐,到时候我还要吃你的喜糖呢.
那好,一言为定,我先吃你的喜糖,然后你再吃我的喜糖.
熊鹰凝视韩庆宁.
你们俩个真有意思,以前你们是同学,现在又成了要好的同志了,我祝贺你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王伟说完,带头鼓起了掌,
哗哗哗,
这时,列车广播传出了广播员激昂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同志们,你们好,旅途辛苦了,首先向大家播报一个好消息;在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国工人阶级以毛泽东思想为指引,发愤图强,自力更生,在我们祖国辽阔的东北平原上,发现了一个大型的石油气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中国人用洋油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同志们,列车前方到站就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北京是朝霞映出,红太阳升起的地方,让我们高举三面红旗,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共同努力,建设好我们伟大的祖国!下面是歌曲<歌唱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是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走向繁荣和富强,
车箱里人声鼎沸,欢乐之声不绝于耳.王伟激动地站了起来,握着韩庆宁的手,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的轮船就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油了.
韩庆宁: 是啊,让那些说我们是贫油的洋鬼子们见鬼去吧,中国人是顶天立地的,人定胜天!
王伟伸出双臂,上前一步,来,为了我们的祖国,此时,韩庆宁也站了起来,两人拥抱在一起.
王伟: 真是太令人激动了,岁月沧桑啊,我经历了快大半辈子了,我能为祖国还能贡献自己的力量而感到自豪.
韩庆宁: 老王同志,您虽然岁数比我大,但我们的心都是火热的,革命者永远是年青.
王伟: 对! 永远年青! 我们的心都是火热的.庆宁同志,你知道这首诗吗:
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迟。
高标逸韵君知否, 正是层冰积雪时。
老王同志,看不出您对文学也感兴趣,韩庆宁钦佩地看着王伟,这首诗我知道,上学时就学过,这是陆游的梅花绝句.
王伟: 嗯,你看现在不是冬季吗,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是不是看到梅花的盛开,祖国就是我们心中盛开的花朵啊!
忽然一个柔美的女声,回荡到王伟的耳朵里:
华发寻春喜见梅, 一株临路雪倍堆。
凤城南陌他年忆, 香杳难随驿使来。
王伟慢慢地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熊鹰,
9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7:00
列车缓缓地停在了北京永定门车站.
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车站,站在广场上谈笑风生地作着告别.
熊鹰: 宁哥哥,祝你新婚大喜,有嫂子后,可别忘了我啊,
看你说的,我们毕竟是老同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韩庆宁一脸的认真.
你瞧你,又来了,开个玩笑吗!
王伟: 你们两个真是不吵不相识,说实话,我还是真羡慕你们啊.
老王同志,您可都看到了,他就是这么一股认真,以前是这样,现在有过而不—及,熊鹰撒娇地拖着嗓音, 冁然而笑.
认真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优点,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吗: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这二字,共产党员是最讲认真.小熊同志,阋院罂刹灰傩λ?王伟说完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有点着急,哎呦,我要去买到天津的车票,要不赶不上车了.
我也要走了,宁哥哥,我会给你写信,没准我还要去找你啊.
韩庆宁脸一红,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汽车站在那边,正好,熊鹰同志,我们还可以走一段,韩同志,再见!
再见,
韩庆宁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目送着王伟和熊鹰,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熊鹰忽然转过身来,白晰面孔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的格外动人,她摇了摇手,微笑着又转过身去.
噹,噹,噹,火车站的钟声响了起来,韩庆宁抬头看着明亮的钟楼, 象似一颗耀眼的星星在夜幕中缓缓降落下来.忽然,他回想起了在车上熊鹰念的那首诗: 凤城南陌他年忆, 香杳难随驿使来; 禁不住摇了摇头,我当时应该回她两句就好了.
事关休戚已成空,曾经相思一夜中。
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憔悴化春风。
第七章
县委大院就坐落在县城的城关大街上,是刚刚建成的,只有二层砖木结构的小楼是整个县城的至高点,站在楼上可以基本上看到整个县城的全貌.楼房的周围也是一些新建的平房,县里各个委,办,局都在这里办公.
大门口站着县委书记裘知和李翠平,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
翠平: 裘知书记,他们怎么还没到,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的, 裘知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按理说,昨天晚上就到了,现在都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了,他们?!翠平焦急地看着裘书记.
这样吧,你把小阳找来,让他和司机到公路上去接一下.
好,我这就去,翠平扭过身,
滴,滴,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回来,回来,他们来了, 裘知兴奋地手搭在额头,垫起脚张望.
一辆绿色的苏式”嘎斯”吉普车停在了两人的跟前, 裘知朝车里的人摆了摆手.
牧云秋和冷墨两人精神焕发地走下车.
裘知书记,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冷墨冷处长,这是我们的裘知书记.
你好,
你好,
裘知拉着牧云秋的手,走到翠平跟前,牧处长,她就是李翠平同志,你们现在都知道吧?!
牧处长,你好,翠平抬起右手向牧云秋标准地敬了个礼.
翠平同志!牧云秋声音穆然庄重,他凝视着李翠平,在他胸腔之内,隔膜之上,两肺之间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又把他带到了那惊心动魄,生死搏斗的战争年代.一种久违的亲切油然而生.
翠平同志,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我很好,有裘知书记的领导,同志们的帮助,革命工作不分辛苦!
哈哈,牧云秋开怀地大笑起来: 裘知书记,你这里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裘知: 翠平同志是个很不错的干部,这回可要归你的领导下,你还要多帮助帮助啊!
牧云秋: 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嘛,毛主席教导我们,共产党员只有在不断的斗争中提高自己,那些教条的经验主义是行不通地.怎么,裘知书记,你不也是老革命!
老革命可不敢当啊,当年我们地上的还不是要靠你们地下的.裘知低声在牧云秋耳边悄悄地说着.
哈哈哈,众人欢笑.
牧处长,冷处长,你们怎么今天才到,不是说昨天吗,翠平疑惑道.
裘知: 是啊,前天我们就接到了通知,一直盼望着.
牧云秋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们进去谈吧,
10楼
将计就计 发表于:2010/2/8 22:18:00
县委会议室里,裘知仔细地听完了牧云秋和冷墨关于’青蚨计划’的情况介绍,严肃道:
这么说, ’青蚨计划’就是敌人的北方战略计划,看来那个杨公博算计的还很高明.
冷墨: 敌人是非常阴险.大家想想看,以前我们抓了那么多特务,实际上是他们的一种布局,他们随时都可以抛弃,把这些廉价的小特务交出来,掩护更重要的间谍,这样一笔以小赚大的买卖,谁也愿意干.
翠平: 我对铜元并不了解多少,刚才,牧处长提到的这个梅花二分,难道说吴铁成解放前到过我们县?或者说现在就潜伏在我们县里?
至少他来过.牧云秋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是还不能确定他现在就在我们县里!本来我们昨天晚上就应该到的,昨天上午出发时,接到了孔部长的通知;我们向国外订购的一批重要设备已经到了天津港,现在正准备运输过来,孔部长指示我们一定要确保这批设备安全地到达235厂.裘书记,235厂的建设进度怎么样了?
厂房的土建已经基本完成了,从三门峡电厂过来的高压线塔已经全部架设完毕,估计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厂内电缆的廒设,另外生活区的建设已经开始.
这么快,牧云秋兴奋地赞许.基础建设搞完了,冷处长,你们的同志也要快进场了.
冷墨: 是的, 设备安装和调试是个非常繁杂的过程,到时候除了我们二机部的同志,还有其他相关部门的人员都要过来,这其间我们要防止敌人的破坏,同志们,形势非常严峻啊!
我们应该从哪里下手,翠平忍不住接话道: 我们是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
就从这个梅花二分下手,牧云秋一槌定音: 我听说你们村里原先那个地主刘二不是还关押在监狱里? 再审审他!
裘知: 是不是让公安局的同志们配合一下, 把馕У墓ぷ飨茸鲆幌?我们可以在县里搞一场整顿社会治安运动,对外来人口进行普查,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个想法非常好,冷墨接过了裘知的话语: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坚强后盾,就这么定了!
牧云秋: 我看这样布置,翠平同志你明天到三星村去,找吕绣绣同志,把情况再了解一下, 现在你和我就去提审刘二; 冷处长按我们来的时候的商量,到235厂进行排查,裘知书记和我按照刚才部署,大家分头行动吧!
牧云秋说完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果断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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