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红楼梦》,可谓家喻户晓,曹雪芹不仅把宝黛的爱情故事描写得凄美动人,而且笔下所刻画的金陵十二钗更是个个才情俱佳、性灵聪慧,令人过目难忘。京城有一位孟宪淦老先生就偏爱收藏跟《红楼梦》有关的一切东西,小到有绘十二金钗的酒杯、梳子、面人,大到雕有十二金钗的砚台、屏风等。
孟宪淦收藏《红楼梦》题材的东西已有十几个年头了,他不仅在市面上买一些与《红楼梦》题材相关的瓷器、玩具、玻璃球等,还经常请一些雕刻家将自己在各地寻到的砚石、玉石上雕刻金陵十二钗、宝黛读西厢等,其中,孟宪淦最喜欢一套背面分别雕有金陵十二钗的洮河砚,这套砚的制作者是有着“京城文人砚”之称的吴笠谷先生。孟宪淦认为,砚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承载,因为古人就靠笔墨纸砚来传播中国的文化,不仅如此,砚也是高雅的艺术品,反映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刚好和《红楼梦》这部不朽名著相得益彰。
为了显示金陵十二钗的绝代风华,在砚石的选择上孟宪淦也是经过了再三考虑,最后选择了洮河石中的精品——绿洮,为此他跑到了洮河石的产地甘肃卓尼县。孟宪淦说:“选择用洮河砚来雕刻十二金钗的原因是,洮河砚取材于深水之中,质地细密晶莹,石纹如丝,似浪滚云涌,非常适合用来雕刻清丽动人的十二金钗。另一个原因是洮河砚适用于雕刻大面积的图案,不仅清晰感强,而且人物的衣服及头发的纹理都能很好地表现出来。”
这套“金陵十二钗砚”的形状各不相同。比如黛玉住在潇湘馆,周围都是竹子,加上生**哭,常常泪洒斑竹,大家都称她为潇湘妃子,因此雕有黛玉的砚为竹节状;王熙凤是贾府的大管家,掌管着贾府财务,因此砚为钱币状;秦可卿生的花容月貌却是红颜薄命,因此砚为花状;史湘云天真洒脱,才华横溢,因此砚的形状类似于琴……总之,每个砚台的形状都对应着所雕刻人物的性格、地位及命运,可谓各有千秋。而砚台上所雕刻的人物形态、背景、服饰也与《红楼梦》里所刻画的人物保持一致,比如元春砚雕刻的是皇妃元春省亲时的情景。元春虽身穿华丽的皇族服装,脸上却流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黛玉砚雕刻的是黛玉手拿锄头葬花的情景,传神地表现出了她那弱柳扶风的姿态以及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宝钗砚上雕刻的宝钗穿着绣有牡丹花的华服,手拿绢扇凝望远处,尽显大家闺秀的沉着之风;湘云砚则是史湘云正在假山下与婢女们嬉戏追逐,一副无忧无虑的姿态;妙玉砚中的妙玉身穿素袍,手托茶杯,低着眉眼,旁边的竹子和荷花映衬着这个“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的孤僻人儿……
孟宪淦认为,这套“金陵十二钗砚”记录的是一段历史,承载着一种文化。砚也是大自然与人的和谐产物,它既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也是艺术家对文学的一种另类解读,而藏家则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不断丰富这其中的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