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广义解释为文人的书斋或书房,狭义则专指书写、绘画与读书的文具,例如宋代吴自牧《梦粱录》卷三《士人赴殿试唱名》载:“其士人只许带文房及卷子,余皆不许挟带文集。”这里的“文房”,指的是笔墨纸砚等文具。“文房”一词最早见诸文献的是南北朝时期,当时专指国家典掌文翰的地方。
中国的古代文房用具,历经唐宋元明之后,至清代达到了鼎盛时期。除了被誉为“文房四宝”的笔墨纸砚外,更潜心发展“文房四宝”的辅助工具,精心设计,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些器物的实用价值,也被观赏与把玩性所取代,成为名副其实的“文玩”。在清代,文玩的流行与繁荣,除了文人精心追求,营造一个窗明几净、赏心悦目的书斋环境外,在很大程度上更缘于清康雍乾三朝皇帝的爱好与推动。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了一件乾隆御用旅行文具箱,是件绝无仅有的艺术精品。该箱用紫檀木制作,长74厘米,高14厘米,宽29厘米,箱盖装有铜镀金暗锁。打开后可支成文案,案腿设计在箱槽内,用活动薄板支撑,再用暗扣固定。桌箱内设有两个同样大小的屉盒,每一屉盒都有两层形式不同、大小各异的多宝阁,可以入置65件文具与器玩,例如白玉洗、松花江古砚、玉臂搁、笔筒、兽镇、石章、描金云龙纹笔等等。此外还有棋子、棋盘、小蜡盏等。这个文具箱所藏的都是文具中的精华,反映了当时的最高水平。
文房清玩,形微体轻,与重器大件相比,实属小器物。然而正是这些小玩意,却又是内涵丰富的知识载体,根植于民族文化的土壤之中,是物化了的民族传统,它丰富的功能,独特的造型,以及千姿百态的制作工艺与材质,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品位高雅的艺术世界,也是前人为我们留下的珍贵的文化遗产。文房用具,又成为物质文化史上的重要研究对象,吸引着人们从不同角度进行考证与研究。所以,古代文玩越来越得到收藏家们的青睐,成为珍贵的艺术品。
目前存世的文房清玩,以清代居多,宋元极少见。除笔墨纸砚“四宝”外大致有以下诸类。笔用类:笔格(架)、笔挂、笔筒、笔插、笔床、笔船、笔屏、笔帘、笔匣;墨用类:墨床、墨盒、墨缸、墨屏、墨匣;纸用类:镇纸、压尺、裁刀、剪刀、界尺、毡垫、剑筒、贝光;砚用类:砚屏、砚匣、研山;印用类:印章、印匣、印泥盒;水器类:水滴、水盂、笔洗、水中丞;调色类:格碟、调色缸;辅助类:臂搁、帖架、书灯、诗筒、文具匣、香椽盘、书架;其他类:香熏、香炉、古琴、拜帖匣、宫皮箱、如意、铜镜以及书斋家具等。目前在拍场上比较常见的文房主要有笔筒、端砚、砚屏、臂搁、镇纸、铜墨盒、墨床、印章等几类。
随着近两年藏界对文房需求的不断加大,收藏爱好者越来越多,文房市场行情呈逐步升温之势,一些有眼光的拍卖公司相继推出了有特色的文房专场。如2006年6月中国嘉徳春拍首推了“翦松阁精选文房用品”专场,全场116件,成交率84%,总成交额3590万元,市场反响出人意料。今年国内南北均有动作,7月西泠春拍推出了“文房清玩——历代名砚专场”,成交率高达98%,成交额1832.38万元,掀起国内文房市场的小高潮。刚结束的中国嘉德秋拍又设“文房清韵——清代砚墨笔印专场”,自清乾隆时期直至近代名家的砚墨笔印文房类精品共111件,成交率高达89%,成交额1460.36万元,令人刮目。其中一套清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色墨(十锭),估价40万元,经多轮叫价以448万元创出古墨拍卖天价,令人称叹。此套集锦墨是由清代著名的四大墨王之一的汪节第精心设计制造的,每枚墨锭一面阴文楷书填金乾隆御咏西湖十景的七言律诗,一面精模印浅浮雕西湖十景图画,如“苏堤春晓”、“雷峰夕照”、“平湖秋月”等,色彩艳丽,造型各异,该墨有宫廷原配黑地描金彩绘云龙的漆匣,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所藏乾隆御制西湖十景集锦色墨完全相同,因此受到买家的追捧。同场的“清御制松花石砚”也拍出了128.8万元的不菲价格。
文房市场升温,笔者认为主要有几大原因:首先,除了少数御制或带名人款的外,价格相对尚处低位,大多在几万元左右,门槛较低,收藏群体大;其二,历史上有悠久的收藏传统,底蕴积淀非同一般;其三,未来上涨空间大,投资价值可观。种种迹象表明,国内文房市场正开始悄然升温,有望成为艺术品收藏的一个崭新热点。(牟建平)
笔墨纸砚中国书法的工具和材料基本上是由笔、墨、纸、砚构成的,人们通常把它们称为“文房四宝”,大致是说它们是文人书房中必备的四件宝贝。宋代梅尧臣《九月六日登舟再和潘歙州纸砚》诗云:“文房四宝出二郡,迩来赏玩君与予。”陆游《闲居无客所与度日笔砚纸墨而已戏作长句》诗里说:“水复山重客到稀,文房四士独相依。”这里,“文房四士”说的也是“文房四宝”。
作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项目,由笔、墨、纸、砚构成的“文房四宝”已不再是中国人日常生活离不开的物品。它们的价值,现在更多只能通过艺术或历史古迹的方式得以体现。
事实上,随着现代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文房四宝与国人的距离,不仅体现在实际生活的运用方面,也体现在人们的文化心理上。“文房四宝”渐行渐远,逐渐带走了中华传统精髓文化。人们在文字组合的亲历过程中,已无法直接体验到书写汉字时的优美、含蓄、厚重和磅礴,更无法体验到表达思想时“笔如泉涌”、“挥毫泼墨”的愉悦感和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