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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难以忘却的那币、那事、那人(之一)

1楼
cjiyou 发表于:2011/7/26 20:29:00

难以忘却的那币、那事、那人
(之一)“千秋万岁”银钱与小范

题记:个人业余收藏钱币有年,因集币而结缘的人与事不是一组小文所能容述。正是各位师友的指教、关爱、扶佐、惠让,使我一路乘兴走来。本组小文所追忆的是那些仅一面、一币相识相离而又难以忘怀的人与事。我把其珍藏在记忆深处,正象封存一坛老酒,时光愈久,醇香愈浓。
记不确切是1992或1993年春一个周末,我返回父母居住的县城探望二老。挤时间去我所熟悉的邮局门口。这里每逢周末,都有约十多个出售邮品、纪念币、古钱币的小摊位。专业售钱币的仅有两、三个。其中有位王姓币商,因其身矮、体胖、头大,被同行戏称“王大头”。“大头”性情随和,极有人缘。是那种遛乡收币的肩客。常有品相略差、品种较少的泉品出售。我每次返家都小有斩获。此时的我正是收集古币的“发烧期”,购币一般不还价。“大头”对我很有好感。交往多了,没了客套。单刀直入:“有我玩的吗?”“大头”一脸无耐:“哥,在乡下跑了俩月,收了点‘袁头’‘小头’,你不玩这。”“喏,有几枚咸丰大钱,恐怕你看不上。”
银元我没有过手。看了看几枚大钱,有“宝苏”局当五十、当百,“宝河”局当五十等七、八枚。其中有一枚“宝苏”当五十“勾咸”,字口好,品相不错。“大头”窥到我的心理,甩过一句:“哥,我收这钱,来价35元你加10元拿走。”考虑我已有两枚“勾咸”当五十,这枚价位偏高,没有成交。
没收获,心不甘。我激将“王大头”:“你光好嘴,快把好东西拿出来,让咱瞧瞧。”“大头”边掏包,边嘟囔:“真没有你能相中的东西。”于是,又摆在我面前一本流通纪念币册,一本我翻过多遍的古杂币册。心中略感失望。“再掏,还有没有!”再逼“大头。”他把帆布包打开给我看。“说了你不信,自已看。”伸头一瞧,果然包空。
正想转身离开。“大头”叫住我,一脸神密,把嘴凑近我耳朵,“告诉你,诺,看见最头上的小摊没有。他叫小范。”顺看“大头”努嘴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新摊位,一块纸板上散放着几十枚古币。“大头”说道:“哥,求你帮个小忙。半月前,我带小范蹓乡收货。在城西王村,一个老头儿想买我一小串钱。上手过目,全是清钱。开价25块。哂!哪值这个价?我把这串钱顺手仍给了小范。‘你瞧瞧,能要不!’”“小范接过钱,15元成交。”“你猜!”说到这,“大头”把腿一拍,“邪门!那串钱共13枚,中间竞有一枚‘千秋万岁’银小平。”“你看我这粗心”。“大头”一脸懊悔。“这几天我寻思,想把这个小银钱买过来。小范这小子不识相。跟学玩钱,我出价60元他死活不卖。好!嫌价低。出到100元了。还不卖。”“哥,你俩不熟,好讲价、好商议。帮我把银钱买过来。我手上的大钱送你一枚。”我并不想贪占“大头”的便宜。只是平时处的来,有点不错的古币先给我留下。尽管当时我对银钱不甚了解,这个忙看来得帮。在稍后的交谈中,从对方嘴里大致了解了小范:本县鞋厂工人,企业效益不好,放假了。二十出头的小伙,闲不住。经朋反介绍跟“大头”串乡学做古钱生意。
我蹲到了小范的币摊前。打量面前的主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身架单薄。看到有生意,小范也蹲下来。一张略长的脸露出生怯的笑靥。一看便知新手。随手翻翻手边的古币,几十枚的小平清钱、宋钱、汉五铢、隋五铢,两枚刀币,一枚布币是刚出炉的仿品,两枚宽永,几枚越南小平钱。我随手拿起了一枚越南小平,问道:“这是哪朝代的?”小伙子怯生生的笑,怯生生的回答:“叔!我还真找不清楚?!”嗬,嘴甜。有门!心里想、嘴上说:“不懂怎么做生意。”其实对外国方孔,除了知道“虎尾”宽永好点外,其它我也是一头雾水。“还有什么好币让我瞧瞧。”“叔,刚开始玩,就这几枚。你中意,我便宜卖。”
想到“大头”介绍其人背景,心生同情;也为了完成“大头”所托。我拿了两枚隋五珠、和四、五枚越南方孔,递上十元钱。小范感到意外,不安地说:“叔,用不了这么多,我收六元就够了。”“干这生意不易,收了吧,不多。”我的诚意有些打动小范。我进一步试探,“听说你前些天收到枚好钱?”小范有所惊觉的表情告诉我,“大头”所言不虚。犹豫,沉默,小范终于开口:“听谁说的,是‘大头’?!”我未可置否。小范向“大头”摊位瞥了一眼,“对不起,真没有。
我绕开古钱话题,与小范唠起了家常“家住哪儿?”“机关宿舍。”“我认识一位姓范的熟人,也住你们院。”随即我说出熟人姓名。小范一脸惊叹号。“他是俺爸,叔,你们认识?”接着我把与老范认识的经过简述,并让其带去问候。
多了这层关系,小范心中不再设防。直言相告,他确实收到一枚银质小平“千秋万岁”。所描述过程与“大头”吻合。因这里市场小,经“大头”的口风,人人皆知。小范怕别人讹他,不敢带在身上。小范兄妹二人,他是老大。高中一毕业进鞋厂学设计。当时企业红火,做的多是外贸产品。近年出口不景气,厂里停产,工人放假。小范赋闲在家。“为我的事,俺爸俺妈成天吵架。”“叔,你也知道俺爸脾气不好,一不高兴,又摔又砸。我想干别的又不会。跟‘大头’学这事,我有兴趣。半年了,都是人家“吃肉,我喝汤”。挣不了多少钱。”小范的境况使我侧隐之心油然而生。“哦对了,叔,你能帮我找本钱币书吗?”我点头答应。临走,小范告诉我他家地址。“叔,你下次来我把那枚钱送给你。”我不便说这是受人之托。嘴上应付着“不,我不玩银币。
返父母家的路上,回想我所认识的老范。他是1974年的军转干部。身材矮胖,粗门大嗓。被安排到我所在的企业武装部工作,是革委会成员。我当时二十出头,在工会干宣传。其间,老范看好我好学的韧性。在不同场合表扬和提携。
事隔两个月,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也为了看多年不见的老范,我将自己仅有的两本古钱书籍带上,按小范说的地址,登门造访。
这是傍晚,老范在家,一家人刚吃过饭。看到我的出现,老范先是一楞,感到突然,“你不是调市里几年了?”多年不见,老范还是原来的个性,快人快语。我俩聊起各自的近况。谈话氛围是愉快的。当我把两本古钱书籍送到小范手中时。老范来了气:这孩子不争气。企业放假,给找了几回临时工他都不好好干。整天不务正业,下乡收破烂。那个年代,社会、家庭的开明度远不是现在。一个干部家廷,孩子没份固定工作,父母叨唠自然不绝于耳。小范不按父亲的意愿行事,偏偏爱好收购古币这行当。我在父子双方谁的立场上都找不到恰当的说辞。只能含糊其词:孩子有这个爱好也不是坏事,等等。除此,再找不出合适理由说服老范夫妇。看来,应及早结束这次会面。
辞行时,小范从里屋拿出一个用纸包裹的钱币。“叔,这枚小钱送给你。”难堪,十分难堪,我感到脸一阵火烧。老范一定会认为我是冲着这枚古钱而来。他用诧异的眼光盯着我:“老弟,你也热这个?!”我有口难辩,我是来送书的,哪里是为收购银钱而来。
我进退两难地“唔 唔”的应酬着,下意识地从上衣口袋掏出身上的钱,递给对面的小范,说了句,“这钱不多,收下吧。”这更加重了老范的误会。只听旁边的他吼了句:“你这是干什么,做买卖做到家里来了。”老范用力推我拿钱的手。“还不把钱给你叔带走。”在这种不祥和气氛中,我依稀记得,古币是小范塞到我口袋里。狼狈。不顺畅的辞行语。
返家的路上,我担心小范今晚的际遇。我的出现肯定让老范感到面子上过不去,从而加剧对孩子的管束。也由此断送了他购藏古钱币的前程。
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再也没去县城的邮局。我担心,我胆怯,我怕见到小范。直到次年春节放假。我耐不住性子,先在远处观察,直到确认小范不在场,我才找到“王大头”问起小范:“他怎么不见了,他还来吗?”“王大头”嘟嘟嚷嚷:“这小子不知咋回事,有些时日不来了。他爹有本事,恐怕给他找到好活了。”再问下去,“大头”摇摇头“咱哪儿知道?可惜了那枚银钱 ”。王大头哪里知道,这枚他看重的银钱已到了我手,这枚烫手的小钱,成了我解不开的心结。自此,我再也没见到过小范,至于老范我也未敢再次登门解释。再后来,小范的家旧城改造,原址被拆。
在以后几年里,我把这枚银方孔请教过多位师友,有说是撒账钱,有的根据币文工整度和字口,推测是赏赐钱,更有泉友表达了交换或高价收购的愿望,我都一一婉拒。别人哪里知道,正是这枚小小的银钱给小范带来的是严厉的家庭指责。断送了一位青年热心古币收藏的志趣。这是我心中的痛。
发这篇帖子,真诚的希望小范能登录“钱币天堂”网站,实现我一个夙愿:事隔十多年后,把这枚曾经给他带来伤害的“千秋万岁”银方孔,“完璧归赵”。

二○一○年八月十日成稿

附: “千秋万岁”银质方孔小平

鲁南泉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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