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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这个“三门”浸透着自元大都以来古远的北京历史的辉彩,但在北京集邮者乃至全国集邮者的心目中,这里却沉淀着深厚的集邮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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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登集邮殿堂——东华门
几近一个甲子了,近60年前的1955年,在故宫东翼的东华门毗邻闹市王府井的街口,一座简雅的小楼吸引了一代集邮者。中外邮票所构筑的方寸天地,七彩斑斓,生机蓬勃。记得,在明亮的展柜中陈列着1949年以来的“纪”与“特”字头邮票,陈列着从战争硝烟中留存下来的一些解放区票,也陈列着当年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各种邮票。琳琅满目的邮票成为我们这一代集邮者心向神往的“圣地”。当时我是一名已经集邮的中学生,身在天津。在《集邮》杂志上,我看到有关中国集邮公司的种种信息,这些“广告”引领我函购了许多邮票和集邮工具,至今还有留存。特别是那些小巧精致的装放邮票的袋子,虽纸张粗粝,却浸透着文化气息。那上面写着:“中国人民邮政发行的邮票不仅是邮资凭证,而且是小型精致的艺术品。它的图案反映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的伟大成就。收集它可以丰富知识,提高艺术鉴赏能力和从中得到鼓舞。”【图1】
记得,1959年,刚刚渡过了国庆10周年。其时,我正上初中。尽管津京距离很近,但我从没有到过北京。那年初冬,学校组织师生自费去北京。父母为这点在今日看来微不足道的费用斟酌再三,还是为我交了我平生第一次旅游的费用。其实到北京我的一个重要的去处是东华门77号。记得,到了北京的那个傍晚,当在珠市口清华池澡堂子放下行李以后,我摸索步行到了王府井,找到了东华门。还没有关门的中国集邮公司营业厅,人依然不少。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在陈列的邮票邮品前观览许久,一个囊中羞涩的学生,只能用不多的钱买了一两套盖销邮票。这个夜晚,我以急切而虔敬的心情,作为一个小集邮者来到了中国最大最有权威的集邮殿堂,感到的是满足和自豪。
后来,在北京上大学时,课余常去东华门寻邮,那是我的记忆中一个个美好的集邮“节日”。记得,一次次看着“梅兰芳”小型张,那足足够我6天伙食费的3元面值,让我却步。于是,这个珍邮在那时就和我檫肩而过了。
至今,我虽没有留存下那时的售品目录。但我知道,那时的“中国集邮公司”实际上是全国性的“总公司”,全国各地还设有“分公司”。我就保存了“中国集邮公司天津分公司”的邮票售品目录和价目表【图2】。这份目录未标年代,但以纪94“梅兰芳舞台艺术”的小型张售价来看,时价为面值价3元。据此考证,这份目录应出自1960年代。
在“文革”后期或是刚刚结束的时候,集邮公司重新开门了,这让集邮者趋之若鹜。我去了,所不同的是,柜台上只有数量不多的新中国邮票出售,那些曾经让许多集邮者心仪的外国邮票已经全无踪迹。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全店“一片红”,即以“红”为特点的“文革”邮票,满满布陈,使人若置身于“红海洋”、“一片红”之中。那是“集邮公司”已经易名为“邮票公司”,还是回避了“集邮”二字。
我保留了重新“开张”的东华门时代“中国邮票公司”的邮票价目表【图3】【图4】。两本印于1979年和1981年的目录上,只有少量老纪特邮票出售,像高档的“劲票”:“梅兰芳舞台艺术”、“黄山”、“金鱼”等均无出售。“菊花”和“蝴蝶”虽有售但只是盖销票,价格分别为2.15元和1.76元。
虽然那时候这个东华门77号是叫“中国集邮公司”或“中国邮票公司”。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叫了个“总”字。但是在一代代集邮者心目中,“总公司”的称谓,已经成为我们难以忘怀的和永续缘分的一个美丽的寻梦之地。(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