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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中天
昨天在景德镇我专程拜会了老朋友御窑元华堂堂主向源华。几年未见格外亲切,源华仍是一如既往的低调、沉稳和执着,但我的到来把他的情绪彻底调动起来,不善言词的他一旦说到感兴趣的话题也是滔滔不绝,口吐莲花,妙语迭出。我对源华的评价是传统文化的守望者;工匠精神的传承者;景德陶瓷的悟道者。
昨天的交谈中源华不经意的一句“以器载道”𨚫象一道佛光让我顿悟了一个道理:以德造器,以器载道才是真正做陶瓷的精髓。德有多厚器有多好,大气乃大器;道凭器载,亦凭器传,器是道的载体同时又是传播手段,而道则是附于器之上的文化与精神。器之不存道将焉附!原来他多年坚守的器的背后是道的坚持!我们穿越眼花撩乱的陶瓷现象直奔本源,你会发现陶瓷的起源就是造型艺术加实用艺术,是美观且实用的器(瓷器)。是火与土的技术创新、分工与协作的制度创新及中华民族特有的玉文化崇拜合力催生了陶瓷。器型、釉彩、工艺和不惜成本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构成了千年景德镇的品牌,皇家订制与专享突显了品牌价值,而景德镇的最大贡献在于把技艺和文化揉和在一起做成美观实用的器型商品行销世界,成为第一款世界级商品,并为人类餐饮文明的提升做出了巨大贡献。伴随着瓷器的外销,载于器上的文化开始走向世界,进入每个家庭,并润物细无声地改变着人类的生活方式。可以说中国陶瓷外销的边界就是中国文化影响力到达的边界。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陶瓷是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最早也是最成功的案例。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再博大精深的“文”也要通过实用的“化”才能传播普及,“文”纵有价值,也得靠“化”来兑现。中国五千年独特高深的文化连自己的后人都未必能全懂,怎能指望外国人明白。可一旦转化为茶文化、瓷文化、餐饮文化等生活方式,立刻被接受并迅速普及。这是今天我们倡导中国文化走出去必须补上的一课。
“以商扬文,以器载道,以小搏大”是我此次景德镇之行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