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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介
艺术家:苦木(周跃群) 古铁(陈彦河)
策展人:杨铁男
执行策展人:茱莉亚·戈蕾什
展览总监:王諝
展览时间:3月10日(烬)-30日(介)
展览开幕:3月10日 下午三点(烬)
地点:諝空間 SNARTE SPACE 江西南昌高新大道1807号
Ash·In-between
Artists: Ku Mu (Zhou Yuequn)/ Gu Tie(ChenYanhe)
Curator: Yang Tienan
Executive Curator: Julia Golysh
Exhibition Director: Wang Xu
Exhibition Period: March 10 (Jin) - March 30 (Jie)
Exhibition Opening: March 10 3 pm
Location: SNARTE SPACE, 1807, Gaoxin Avenue, Nanchang
想来,有一类“高级的”绘事总有一种去繁入简的倾向,东西皆尚此道。南齐人谢赫讲“应物象形”,到了宋人倪瓒这里就已经开始追求“逸笔草草”了,文人画兴起以后更是画得多简都不足奇;西人更甚,二十世纪上半叶两位俄罗斯籍艺术家卡西米儿·马列维奇和马克·罗斯柯先后在大西洋两头重复地平涂着快要顶满画框的大方块。大概心中各自暗忖,绘画史将在我手里终结,心中快意犹如尼采借苏鲁支之口给上帝判死刑。——自命不凡的艺术家总有一种“天要降大任”似的艺术史自觉,尽管也常常透露着些孩子气。其实只要还有人在画,那么“画史”便不会终结,可以终结的至多是那种“去繁就简”黑格尔式的理念过程,德国人密斯·凡德罗讲“Less is more(少即是多)”讲得最得精要。这种审美理念不断自我扬弃,推进到最后连多画一笔都会显得多余。——时间转过大半个世纪, 绘画的确被杜尚已降之各种流派一起摇摇晃晃地拽下了神坛,终于成为“艺术史”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拿下了包袱,面目反而可爱,在资本眼中尤其如此(即使在今天的那些顶级的跨国大画廊里,绘画依然是最好卖的。)
某日与苦木古铁二位喫茶,漫谈及此,问之曰,若我辈欲终结 “画史”将何为?曰画成即焚,余烬存焉,何如? 曰Cool!曰Slay! 尽皆允之。马列维奇既曰 “于我等至上主义者,世之外相本无意义,有意义者,情而已。”果若此,更画方块呼?断断多余,未若付之一炬,岂不快哉。—— 苦木古铁与我三人当下一拍即合,决定速速付诸行动。至此,展览《烬·介》中《烬》的部分便就有了萌芽。当然,我们并非是一帮受“画史”荼毒的堂吉柯德式的“中二”病患,整天心心念念创造(终结)历史。(尽管在我有限的所知里,还并未有曾听说过类似的展览。)这样做除了算是一种对“艺术史”不怀好意的调侃之外,更是想大胆地在惯常水墨展览所形成的沉闷气氛中,破它一破。哪怕只是一丝裂纹,也就有了新的可能性。
苦木和古铁二位老师,虽然都年长我不少,却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我钦佩他们,因为他俩都是常年浸淫在中国古典文化里却拒绝泥古不化的先锋水墨家,否则苦木当年也不会横渡太平洋,结庐于一片加州艳阳中思考水墨文人画的准确位置——很多事情,跳出去再回头看才看得最清楚,当局者迷,这点我很有感触,但跳出去需要巨大的魄力。虽然表面上看,他现在的绘画依然沿袭着传统面貌,但那已是“看山还是山”,精神的格局早已横贯西东,今非昔比了;古铁长于陕西,客居西江十余载,赣鄱的氤氲灵秀却无法改变他胸中的汉唐风度,他毫不顾忌近古笔墨传统,对文人画的纤弱亦颇有微词,他强墨而弱笔,反复皴染,不求形似,把艺术的神性做为最高的追求。他最爱引用石鲁“你画的好,传下去你就是传统。”我亦深以为是。其实唯其如此才是对传统最大的继承。
再说回展览《烬》,平心而论,其重点既不在焚烧的行为本身所产生的象征意味,也不全然只是对于“绘画史”戏谑的调侃,我们真正关心的还有一层更加有现实意义的纬度,及“传说”在当下社会生活中的可能性。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仅要烧掉画作,还禁止任何形式的影像记录保留下来。—— 这个被大数据统治的互联网时代太过于“实”,而容不下“虚”,殊不知“艺术”是最离不得“虚”的。(其实人类生活也离不开“虚”,宗教、文化都是“虚”的)。在互联网和数字摄影‘合谋’的自媒体时代下,人人都是“记者”,都在直播,而完全依赖口口相传的“传说”变得无处藏身,“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大哥正在看着你)”——乔治·奥威尔在《1984》里的预言已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新常态,一切人类行为都可能处在“被观看”的状态中,而“传说”之为“传说”最本质的部分,那种“口传性”以及其所伴生的模糊性和夸张性,失掉了赖以生存的土壤。比如,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紀》载:
“张僧繇于金陵安乐寺,画四龙于壁,不点睛。每曰:‘点之即飞去。’人以为诞,因点其一。须臾,雷电破壁,一龙乘云上天。 不点睛者皆在。”
这个人尽皆知的传说正是成语“画龙点睛”的来源,倘若将其放到“自媒体”时代下的今天,成百上千的手机在直播张僧繇作画,他的“龙”还能飞起来吗?估计故事止剩下“人以为诞”便草草收场了。一个“传说”被恰如其分的嵌入一个民族的历史当中,不管她多么夸张,必然有它必然的逻辑,也许是因为“传说”预留一块“林中空地”让一个民族的集体审美想象力有了确定的时空坐标。又如李世民精心策划“萧翼赚兰亭”却最终把《兰亭序》带进了昭陵,“茧纸藏昭陵,千载不复见。”我说,不复见,所以天下第一。(东西都没了,你拿什么跟他比。)“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严格地讲,如今也都只活在人们的想象中。很多事物都是这样,消失了,意义就出来了。中国艺术之自觉比西方早,本质上是对“虚”的理解早,中国人从老庄开始就已经在琢磨这个事了,而西人追随巴门尼德寻找“实体”,一找就是两千年,他们懂得“虚”那是很晚的事情。——我们“画后即焚”也是为了让“虚”发酵,让“无”能生有。我们不让手机入场,不允许任何拍摄,让科技暂时退场,从而倔强地守住“传说”发芽的净土。但至于发不发芽,发什么芽,那还要看苦木与古铁二位在现场播什么种,如何播种了。
煞尾前再总提一下《介》的部分。这一部分展览可以通过对 “介”字的五层含义之分析做一点管窥蠡测的导览。《说文》载:“介,画也”,显而易见,此为第一层;耿介,从艺之态度,此为第二层;媒介,灰烬、麦当劳餐巾纸,升高的站台,媒介不断转换,此第三层; 介入,苦木与古铁在一个既定空间里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关于线与面、笔与墨、薄与厚、南与北之间的彼此对话和渗透,此为第四层。最后,这些“离经叛道”的展览方式,多少有那么点‘煞有介事’(还有这样的事!?)似的刻意,这“介事”之介,权作第五层,还望诸位看官不必介意,勿要介怀才好。
杨铁男
苦木(周跃群), 1960年生于江西南昌。曾任江西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系主任,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江西省美协理事,江西画院、南昌画院特聘画家。2002年旅居美国洛杉矶,现为中国画学会(美国)副会长,中国书画艺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缶舍艺术空间(景德镇、广州)主持。岀版《苦木画集》、《等闲 · 苦木画集》、《半截枯枝斋手稿》。个人作品于江苏省美术馆、江西省美术馆、南昌美术馆、美国加州大学美术馆、美国洛杉矶艺站美术馆等展出。
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开始学着吃西歺,至今我可以完全以西食代替中歺,但是,歺后还是得泡上一壶早己习惯的“茶”。艺术上,我也常常用一些新的“语言”来传递中国思想。
一一苦木
陈彦河,号古铁,字溯,1971年生于陕西。1995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国画专业,师从陈国勇先生。一直致力于当代中国水墨的探索与研究,现为江西省画院特聘画家,江西省美术馆专职画家。
面对浩瀚无垠的暗夜星空
我们无比渺小
纵观熣灿的
伴着血与火的人类文明
我更珍惜个体的
流星般的存在
芜杂的现实里
真实而坚定的活着
执着而清晰的
聆听内心在混沌中的声音
初萌原始本真的内心
将令生命颤栗
终使艺术永恒
一一 陈彦河
展览现场
开幕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