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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企鹅号 文:艺萃
既然你们都知道今天是父亲节,那么,我就开门见山跟大家说了吧,今天我们准备了跟节日主题完美契合的作品——《父亲》。
相信有不少人都看过这幅画,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画得太像了。但是鲜有人知道,这个人真的是画家的父亲吗?他做了什么满头大汗?他左耳上夹着什么?
这幅画创作于1980年,那一年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艺术家们越来越多地关注寻常百姓生活状况,画家罗中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创作了《父亲》。
画中人是画家的父亲吗?
画里是一个叫邓开选的普通农民,不是画家的父亲,一开始他也不是露正脸的,在定稿之前,罗中立换过人物角色,换过场景,还调整了重要的细节,这漫长的变化过程,记录了《父亲》成为传奇的故事。
20世纪70年代,罗中立还是四川美术学院的学生,大年三十的夜晚,他发现有人还守在厕所旁边。这种场景放当下我们很难想象,谁大年三十不是和家人团聚,但这却是那个时代的特征:农民们进城淘粪当作肥料,城里每个厕所附近都会有农民住在里面。
就是这种与除夕夜其乐融融氛围格格不入的场景,极大地触动了罗中立,他想把这种情绪记录下来,于是就有了《父亲》的第一稿《守粪农民》。
可是当他把脑海里的一切,全部还原在画纸上时,他发现一开始触动心弦的感觉不在了,直白的叙事让情绪变得单薄,他没法摆脱自己画文学插图的套路。
于是他决定回到大巴山去,寻找最初的感动,在大巴山生活期间,他画了第二稿:画里是一个农民脸上挂满汗珠,他正把粮食一粒粒扫起来,罗中立将其取名为《粒粒皆辛苦》。
这一稿在所有手稿里具有重要意义,也是从这时起,罗中立决定将“父亲”面部特写,画成大幅肖像。(罗中立在旁边画了一个正面肖像)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缺点什么,于是又在反复修改后,将人物创作为一个戴着洗旧军帽,手中拿着军用水壶的形象,这便是手稿《生产队长》。
但是,好像现在跟初衷偏离得更远了?罗中立休整了一段时间,开始在与村民朝昔相处的时光里寻找灵感。
他发现那些历经浩劫,养育着每个中华儿女,支撑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父亲们,才是华夏的脊梁。于是在第四稿,他选择省去所有场景,画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取名为《我的父亲》,最后,吴冠中将其改名为《父亲》。
耳朵上夹着的是什么?
对比最终版的《父亲》我们会发现,耳朵那那个东西最开始是没有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呢?
鉴于这幅画所处的时代比较特殊,画作出现后,就有批评的声音出现:“这就是一个旧社会农民形象,完全没有体现新时代的特征!”
因此画家在定稿时,在“父亲”左耳上画了一支代表文化的圆珠笔,这样就能体现解放后的农民不是旧社会的老头,而是有文化的农民,某种程度上,这支圆珠笔深刻诠释了《父亲》的历史意义。
有趣的是,为了表现“父亲”粗糙的皮肤肌理,画家还在油画颜料中加了馒头渣,又因为父亲这幅油画高两米多,宽都一米五,画家找不到这么大的油画布,就用两块布缝起来,最终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这幅《父亲》,具有强烈地视觉冲击,构图饱满,色彩深沉有内涵,画家复杂、丰富的感情喷薄而出。
大,是这幅画的语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凝视。
听到他的呼吸,感受他独有的烟草和汉腥味,他皮肤的抖动,他那从毛孔里渗出汗珠以及干裂的嘴唇。
大片金黄就像烈日的阳光,仿佛只要父亲看到阳光,就能露出微笑,即使饱经沧桑也永远乐观。同时,凡是看过这幅画的人,都无法忽视“父亲”双眼里藏不住的迷茫。
画家想要歌颂劳动美德,又对农民身上附着的封建意识感到可悲,这“不完美”的父亲,是那个时代的标记,它宣告着一个“神的时代”已经结束,“人的时代”即将到来。
如果大家想要赴现场体验罗中立“父亲”手稿系列,“正在发生——罗中立手稿展(1963-2017)”在四川美术学院虎溪校区罗中立美术馆展出,这是罗中立艺术生涯最大规模的一次个人作品展,也是《父亲》创作手稿及素材迄今最完整的一次呈现,展览将持续至七月底,免费为公众开放。
父亲节,带着父亲去看看《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