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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水乡,河塘湖泊众多。入夏时分,水绿如碧,荷花亭亭玉立,体态极美。诗云“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蜒立上头”;荷满池塘,浩浩荡荡,“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密密匝匝的花海,着实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
苏州旧俗将每年的六月二十四定为荷花的生日,有诗日:“六月荷花荡,轻挠泛兰塘。花娇映红玉,语笑薰香风。”可见苏州人与荷花素来有着极深的感情。如今苏州拙政园每年均承办荷花节,南荷北莲,荟萃古园,清香醉人,令人徜徉忘返。
想起了小时候,笔者曾与乡下表姐去湖塘采莲,荡舟池中,掬水闻香,别有一番天然野趣。多年后,又在课文中读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轻轻一叶舟,荷入荷花里。不见采莲人,但闻花中语……”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更是脍炙人口。
后来,有幸欣赏到1980年8月发行的一套四枚《荷花》邮票,分别为“白莲”、“碧降雪”、“佛座莲”、“娇容三变”四大名贵品种,外加小型张《新荷凌波》,画作选自著名画家俞致贞大师的工笔画,花儿清雅大气、呼之欲出。
又一个雨天,在去太湖途中无意间发现了一片荷塘,层层绿色的波浪翻卷着映入我的眼帘。风雨中,荷花在翻飞颤动,倒锥形的莲蓬在绿雾似的荷叶中显露出来。那荷叶密密匝匝、挨挨挤挤,随着风儿轻舒漫卷,时而舒展平坦,承载着上苍的雨霖。
傍沱大雨,苍茫天地,即使这样,荷叶也不忘展示荷的风姿,翠绿色的霓裳映衬着或红或白的荷花,风情万种。就连那宽阔的倒撑伞状的叶子上,无数颗雨珠也在调皮地滚来滚去,落下了鲜亮亮的浓绿情谊。幽幽清香,已在天地间渐渐弥漫开来。
那一刻,我的心中无限感慨,禁不住想起了1985年3月发行的“盲文”、“哑语”、“假肢”、“轮椅”等4枚邮票,想起了邮坛上发生的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雨丝拂面,已经不知道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此时,我才真正理解了宋人周敦颐《爱莲说》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深刻内涵,荷花是一种美得让人不敢靠近又不忍离去的独特花卉,它超凡脱俗,纯洁高雅,从春末夏初池面冒出点点绿钱到盛夏时节的满池华盖,每一个阶段都有其独到的美。
常言道,花无百日红,再美再艳的鲜花最终也总是“零落成泥碾作尘”,残花败叶的凄凉晚景难免让人不忍卒睹,但唯独秋塘枯荷,却别有一番“残缺美”的意境。
天还在微微下着雨,虽然我听力障碍,听不见大自然雨打枯荷的天籁之音,但是看着冷雨溅叶,仿佛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李商隐“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那种意境。花谢了,景犹在;人虽残,志弥坚;此情此景,触人心境,发人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