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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大兵
看到今日凤凰网推荐的我国外交部官员关于《卡扎菲不是中国的朋友而是西方座上宾》的专访,至诚大兵我想起了大约10天前看到的《凤凰周刊》刊载的新华社记者黎信曾单独采访卡扎菲的回忆,在那回忆中,实际上卡扎菲试图通过黎信的采访,让记者向中国转达卡扎菲的愿望:只要中国支持卡扎菲的立场,中国可以任意使用利比亚高达3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
然而,中国政府并不是像某些西方国家那样,为了获取利比亚的好处“有奶便是娘”,只要有好处卡扎菲便是“亲亲”朋友,中国坚持了一贯的外交原则,从不利用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大国特殊性,谋取利比亚的好处。因此,即便卡扎菲表态:只有中国能为第三世界主持公道,并表示如果中国愿意充当第三世界领袖,并且支持利比亚的立场,那么“利比亚拥有的价值3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将由中国任意使用”。中国仍然坚持原则不动摇,丝毫不为高达3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动心。
因此,在看到外交部非洲司司长卢沙野接受法国《青年非洲》记者Jean-Louis Gouraud专访,“畅谈中国对非政策西方国家指责中国最大的罪名是中国同非洲***政权发展关系,不讲民主、不讲人权。但今年北非局势发生动荡后,今天被西方国家称为***政权的埃及穆巴拉克政权、突尼斯的本阿里政权在过去二三十年间一直是西方坚定的盟友。卡扎菲不是中国的朋友,相反他是很多西方领导人的座上宾,关系好着呢”的情况下,至诚大兵我简短评论并转载这消失在历史烟云中的史实,便于朋友们了解中国与卡扎菲的关系究竟怎样。
以下,为新华社记者黎信曾单独采访卡扎菲的回忆:
1992年4月22日上午10时许,使馆接到利比亚外交部电话,要大使和中国记者立即去的黎波里机场。我们心里明白,卡扎菲要接见我们了。
登机前,一位利比亚礼宾官员正式宣布:革命领袖卡扎菲阁下将在班加西会见中国大使阁下和中国记者。
这是一架长十来米的小型公务机,座舱分为前后两部分。大使和翻译小张在前舱就座。两个姑娘已经在机上等候。前舱的那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自称是的黎波里大学地理系学生。后舱有两个沙发床,一位身材粗壮、看来孔武有力的黑姑娘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床上。这两位便是卡扎菲的贴身女保镖。一路上,前舱那位“白妞”滔滔不绝地向大使倾诉利比亚遭到的“冤屈”,一个劲儿赞扬中国,说“面对帝国主义的强权,中国应当而且有能力站出来领导第三世界”。后舱的“黑妞”则面带温厚的笑容,一言不发。
一个半小时后,专机在班加西机场降落,两辆奔驰轿车随即把我们一行5人送到一家五星级宾馆。下午2时半左右,又是这两辆奔驰轿车送我们去见卡扎菲。汽车在班加西郊外转来转去,终于驶上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前方有个拱门,拱门上的大字标注着“十月三日农场”。仔细看,能窥见路旁茂密的橄榄树丛中有高射机枪和地空导弹阵地。
我们先后路过两座大门。进入第一座大门前,尽管我们有利比亚官员陪同,几个手持AK-47步枪的便衣壮汉还是要大使下车核对名单。在第二座大门口,又有几名便衣壮汉拦下我们乘坐的汽车,再次核对名单。汽车又往前开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来到卡扎菲的住处。刚下车,大使和翻译小张就被“请走”了,有人把我们三个记者领进一间小屋,并命令我们不得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卡扎菲与王大使的会谈结束后,轮到我们采访卡扎菲了。我们三人以及使馆翻译小张被领进一座深绿色的帐篷。这帐篷占地大约30平方米,地上铺着地毯,还摆着几个席梦思床垫,没有任何装饰。卡扎菲坐在门口小桌后面,右手有个老人用小泥炉给他烧茶。
我们在席梦思床垫上坐定,为了创造一个有利于谈话的气氛,我说了几句恭维话:“革命领袖阁下,您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中国人民关心您的健康。您好吗?”卡扎菲感谢我的问候,说他最近做了扁桃腺切除手术,身体已经恢复。唐师曾正要举起相机拍摄,有个人突然闯进来制止。没料到卡扎菲哈哈一笑,挥手对那个人说:“让中国记者随便拍照!”
这次采访,围绕洛克比空难以及联合国对利比亚的制裁决议,我先后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6个问题,卡扎菲一一回答。他并不直接否认利比亚与洛克比空难的牵连,也不反对针对利比亚与洛克比空难的牵联展开调查。他说:“利比亚将配合任何调查,只要调查是公平的。”如果确认利比亚公民是犯罪嫌疑人,利比亚主张把他们交给某个阿拉伯国家的法庭、用阿拉伯法律审判。卡扎菲还说,只有中国能为第三世界主持公道,并表示如果中国愿意充当第三世界领袖,并且支持利比亚的立场,那么“利比亚拥有的价值3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将由中国任意使用”。
一个小时后,我们与卡扎菲握别,走出帐篷,立刻被几十个嘻嘻哈哈的姑娘包围。她们都是卡扎菲贴身卫队成员。我问一个懂英语的姑娘:“领袖对你们好吗?”她回答说:“就像父亲一样。”
这次采访,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对卡扎菲的看法。一个小时的谈话中,卡扎菲表现得十分理性,语调平和,用词注意分寸。采访结束后,我请他签名留念。他欣然提笔,在我的名片上题写了阿拉伯文“向你致敬,卡扎菲”的字样,还幽默地说:“在利比亚,这张名片值100万美元。”
王厚立大使曾经对我说,卡扎菲是个“多面人”,他有疯狂的一面,但归根结底,他是个性格独特的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他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言行,往往反映他对所谓“世界革命”的追求。如今卡扎菲大势已去,个中原因十分复杂;我认为,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追求自己心目中的“世界革命”,应当是卡扎菲失败的原因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