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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岁的纽约地产大亨之子罗伯特·德斯特被控一级谋杀被捕。30多年来,前妻失踪、密友被杀、邻居分尸三起疑案缠身,但他从未因此入狱。德斯特家族占据着纽约地产界的大半壁江山,但他早在10年前已与家族决裂,在最近播出的一部关于他的纪录片《厄运》中,没关的话筒,泄露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三起“命案”
“消失的爱人”与“女植物学家”
1982年1月31日,是罗伯特·德斯特的妻子凯瑟琳最后一次出现的日子,德斯特此后向警方报案,称妻子在两人位于纽约附近的乡间住宅度完周末后失踪。“那晚我将她送上开往城里的火车,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他这样告诉警察。
德斯特与妻子凯瑟琳的相遇可以说得上浪漫,年轻牙医助理凯瑟琳当时住在德斯特家族拥有的一栋公寓,在交租金时遇到“房东”德斯特。此后凯瑟琳嫁给了并不健谈的德斯特,两人搬到佛蒙特开了一家食品店,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太久,作为长子的德斯特被父亲要求回到了纽约工作。
然而许多人怀疑德斯特与妻子失踪案有关,资料显示,凯瑟琳曾告诉亲戚朋友,她的丈夫曾伤害她的身体。
凯瑟琳消失后8年,德斯特“悄悄地”与她离婚,2000年另娶,就在这一新的婚姻起步之时,德斯特生命中的另一名女性遭遇了不幸——犯罪小说作家苏珊·伯曼。
伯曼是德斯特读研究生时的朋友,两人关系密切,德斯特甚至曾在伯曼的婚礼上挽着她的手进入礼堂。在德斯特妻子失踪后,伯曼还曾担任他的发言人,调查人员一直怀疑伯曼知道他的秘密。就在2000年,调查人员重启凯瑟琳失踪案调查,准备到洛杉矶去拜访伯曼时,却发现她已中枪身亡。根据警方掌握的信息,伯曼遇害时,不能确定德斯特在洛杉矶。
伯曼死亡后,德斯特搬到了得克萨斯州,据报道,他扮作一名无法说话的“女植物学家”,租了间每月300美元的房间。2001年他的邻居布莱克被发现肢解后弃尸于海中,德斯特这次成为了嫌疑犯并被通缉。经过全国性的追捕,德斯特最终因在宾州一家超市里偷了一个三明治而被逮捕。
然而这“三场命案”都没有让德斯特获罪。也许这要“归功”于德斯特的律师团队,在得克萨斯分尸案中,德斯特承认是他杀害并肢解布莱克的尸体。而他的辩护律师称,当时两人争抢一支枪,倒地后***走火,布莱克意外死亡,德斯特是出于自卫,而且他还被诊断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一种自闭症)。
最终他被判无罪释放。
“厄运”
纪录片大结局前一天被捕
在沉寂了10多年,一部纪录片再次将德斯特和那些悬案带入公众视野。这部名叫《厄运》的六集纪录片今年2月8日在美国家庭影院频道(HBO)首播,讲述了德斯特涉嫌的三起疑案。
美国联邦调查局在纪录片“大结局”播出前一天逮捕德斯特,3月14日,当他走入新奥尔良一家酒店时,警方以涉嫌一级谋杀将他逮捕。一名了解调查行动的执法官员表示,FBI特工在酒店拦下德斯特时,他正在喃喃自语走向电梯。当天他用化名登记入住的酒店。
此次逮捕是因为针对苏珊·伯曼遇害案“发现线索和新证据”,这一“证据”指的是《厄运》制片组挖掘出的一封德斯特写给密友伯曼的一封信。
倒数第二集中,出现了一封当年由德斯特给伯曼的信,信中有一个手写地址。这个地址也出现在伯曼遇害后警方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中。匿名信称伯曼家中有一具尸体。两个信封上地址的字形似乎一模一样,连比佛利山的误拼都一样。纪录片中制片人请来分析德斯特笔迹的文件痕检官得出的结论是,纸条笔迹中的细小抖动“是某个人独有的,且只属于这个人”。虽然警方早年的笔迹分析也显示两者之间的相似性,但仍没法证实德斯特是否是那个给警方写匿名信的人。
同时,警方表示,他们仍在就德斯特妻子死亡案件对他开展调查。
金钱与家庭
“总裁弟弟”将追讨6500万美元家产
疑案缠身的罗伯特·德斯特备受关注,被美国各大媒体反复写成故事、拍成影片,这其中最大原因便是他的出身——德斯特家族的长子,1994年,他的父亲选择弟弟道格拉斯·德斯特接手家族生意后,此后他与家族决裂。
德斯特家族控制着纽约11座主要摩天大楼,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里,“9·11”废墟上建起的世贸大楼每签下一名新的租户,德斯特家族便可从租户缴纳的第一年租金中分得8%至13%。
罗伯特·德斯特再次成为“风云人物”这也是德斯特家族不愿看到的,在一次采访中,道格拉斯表示,担心纪录片让人们对德斯特家族产生错误理解。
在纪录片上映前的一个月,道格拉斯向纽约最高法院提交申诉,要求《厄运》导演安德鲁透露在纪录片中涉及德斯特家族的录像来源,因为这一录像在2006年德斯特获得6500万美元的一起诉讼中被密封,如果这一录像是德斯特提供的,那么他将追讨那6500万美元的家产。
“认罪自白”
忘关话筒“说漏嘴”?
纪录片末尾赢来“最高潮”,当制片人收拾装备时,德斯特提出想上洗手间。但是,他当时没有拿掉无线话筒,没有注意到话筒并未关闭的他喃喃自语道: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把他们都杀了,毫无疑问。”
这成为一段面向纪录片观众的“认罪自白”在电视中播出。
曾一度有猜测认为,这是一部为德斯特“洗白”的纪录片。而“大结局”播出后,检方以一级谋杀罪名对德斯特提起诉讼,如果罪名成立,德斯特可能被判处死刑。
而为这个故事设定最新进展的,正是德斯特自己。纪录片导演安德鲁·亚雷茨基曾拍过一部以德斯特为原型的故事片。影片上映后,德斯特给他打电话,并同意出镜拍摄《厄运》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利用现有的素材:新闻,监控录像,警方证据档案以及访谈,此外也包括一些“视觉重演”。纪录片在业内得到了广泛的认可,纽约时报给予了高度评价,评论称该片“能唤起痛苦的共鸣,意义非凡”。
这段“说漏嘴”的自白是否能成为德斯特定罪的关键?
有法律专家称,目前并不明确其他的录音能否被用于法庭,因为他当时是独自一人,并且是有“隐私期待权”。前联邦检察官、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教授里奇曼说,“只要能证明磁带没被处理过”,法院就会承认这个证据。
案件即将开始审理,就像美国法律史上著名的“辛普森杀妻案”一样,不论法律判决怎样,外界仍有无数种说法,而除了本人,或许没有人能知道真相。
(韩旭阳)
嫌疑人
罗伯特·德斯特
纽约房地产大亨之子,几十年来他一直是一个嫌疑人,“案件相关人”和被告。但他一直都未因所涉三大“命案”而被定罪。
弟弟
道格拉斯·德斯特
罗伯特·德斯特的弟弟,继承德斯特家族庞大的地产业。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道格拉斯表示,担心纪录片让人们对德斯特家族产生错误的理解。
妻子
凯瑟琳·德斯特
凯瑟琳在与德斯特(右)结婚9年后的1982年消失,也从未找到过她的遗体。
纽约警方:
凯瑟琳的失踪仍是悬案。警方未找到足够的证据无法起诉罗伯特·德斯特。
导演
安德鲁·亚雷茨基
《厄运》的导演,这部纪录片基于对罗伯特·德斯特的25个小时采访。
红颜知己
苏珊·伯曼
她是德斯特的密友,也是一名犯罪小说作家和黑帮老大之女。2000年的圣诞节前夜她在洛杉矶的家中脑后中枪身亡。
洛杉矶警方:
德斯特为该案的重要嫌疑人,但其有不在场证据。调查转向其他有嫌疑的匪徒。
三名律师
德斯特承认在射杀莫里斯后分尸,德斯特的辩护律师以自卫杀人为其成功开脱谋杀指控。
邻居
莫里斯·布莱克
在伯曼去世后不到一年,莫里斯的尸体在得克萨斯的海上被发现,他被肢解后装进黑色垃圾袋。德斯特是莫里斯的邻居,当时他的身份是无法说话的“女植物学家”。
资料来源:据洛杉矶时报
新京报制图/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