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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月份开始,中国楼市又现趋热魅影,京深沪等中心大城市的房价一路走高,似乎向市场发出信号,一个新的关键节点正步步逼近。究竟是继续趋热,还是面临调整?市场猜想频频变调。一边是存量压力仍较大,另一边却又现供不应求;一边是市场预期仍未完全乐观,另一边已是一片涨价声……楼市怪相频现,购房者不免要问:这个楼市怎么了?
从成交量激增到销售均价抬升,继而到开发商土地购置信心的恢复,房地产业复苏似乎正在挺进回暖的“实质性”阶段。伴随着行业的最新变化,五月份以来,内外资投行、主流券商研究机构开始集体“唱多”房地产。
面对楼市“回暖”现象,首先必须厘清一个问题:推动楼市向好的动力是什么?是刚性需求的释放,还是投资客的入场,抑或只是表面假象。
有关房价回暖的一个基本论点是,基本供求关系的态势决定了房价居高不下的基本趋势。这个观点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接受的。直接受到城市土地供给量制约的住房供给能力,一时半会还无法充分满足城市化所带来的住房需求,这需要一个长期的释放过程。可以说,从长期来看,住房价格似乎以上涨趋势为主导。但是,房价必定受到人们收入水平的牵制,二者之间应该呈现一个“差不离”的比例互动状态。而现在的形势是,房价对收入水平的超越幅度,几乎用任何一个工具都无法提供有力的解释。因此,既然由收入水平决定的需求分析无法提供合理答案,人们只能转向房子的供给分析,对房子成本进行条分缕析了。
一个值得注意的信号是,近来有关房产商与政府有关部门之间,关于成本争议的热潮频起。房产商“要降房价,先要降地价”的呼声,与有关部门“地价只占房价20%”的数据论证,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房地产商和政府之间发生的有关地价和房价之间关系的争论,看上去无非就是价格变量的关系,而实质上恰恰是各种社会力量的博弈。
近来随着各地“地王”的不断现身,房价会有一定幅度的上涨预期似乎不容置疑,显然与地王的出现给其销售打下了心理层面的购房基础有关。但如果中央对房价持续快速上涨的利弊分析开始转向,无法直面民众对高房价的抱怨与质疑,则很有可能出台抑制投资投机的新政,一如2007年的“二套房贷”及紧缩货币政策。何时会出手,还取决于两个变量,一是经济复苏态势确立,二是出现通胀或通胀苗头。而且这两个变量的改变,据有关经济专家预测,很有可能很快出现。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室副主任张明近日曾保守估计,“信贷飙升造成了国内的流动性过剩,今年下半年国际资本的流动可能再度反转。国内外两股流动性过剩叠加在一起,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将会出现一轮新的资产价格泡沫。”
也就是说,从2007年以来的历史看,“地王”频现,房价一路高歌,并不一定意味着房地产市场的繁荣和景气,相反,在某种情况下更意味着一轮危险的赌博。如果把房地产商和土地比作一对恋人,我们不妨回想一下,2007年前,开发商在面对土地市场时,对于前景设想得过于美好,就像一对涉世不深的恋人,总觉得蜜月是婚后生活的常态,但是2008年后,婚期临近,才知柴米油盐是生活的本质,于是就有了这些“地王恋情”的种种结局:如毁约的绿城上海地王,咬牙迎娶的北辰长沙地王,传言“退婚”的保利广州地王……2007年“地王”频现之后,我国房地产市场随机进入了调整期,教训其实并不远。
“地王”的出现,或许是对高房价进行的确认,但可能更指明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地王”出现旧意味着泡沫的存在,而每一次泡沫的破灭,都会引发一场悲剧,追涨的开发商能够成为幸免者吗?未必!
毕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