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链家地产的董事长左晖的女儿问他,爸爸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左晖回答我是北京最大的房产中介头子。票据圈的从业人员是否也能自豪的告诉家人你做的是“票据中介”,你的目标是成为全国最大的“票据中介”头子。虽然行业不同但是运行方式却无比的相似,地产行业有“地产中介”但是票据圈却没有“票据中介”。由于滞后法律条文的原因,这个行业连一个合法的身份也没有。
不管你身家几何,承载着多少就业,但你的身份只能算为“票贩子”!当你打开百度输入“票贩子“三个字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眼的火车票贩子。初步统计全国从事相关票据行业的从业者超过50万人,但分布在每个城市的从业者数量并不多。可能只有在每周末各地举行的会议上见到和自己身份相似的人,才感受到自己从事的是个金融行业。偶然的机会,我作为“资方”被带进这个行业,随着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多,我深刻的发现这个行业可能是整个“金融”领域唯一还未被大规模资本洗礼过的行业。这个行业存在着巨大的机会,但是这个巨大的机会都带来的是无数“新老交替”,原来的利益格局被打破,新的利益分配逻辑得以重新建立。
一年多的时间对于这个行业有太多的感悟,无奈时间上一直很紧迫,近来闲暇下来把自己的感悟分享出来,希望能在这个不是“行业”的“行业”交流出更多的感悟! 2016年末上海票交所按照国务院决策部署,由中国人民银行牵头批准设立。票交所的设立代表着整个行业在金融体系中战略地位的上移,也代表着国家要真正的结束之前行业乱象重新洗牌,建立新的运转架构。我从事金融行业十几年,深入了解过当年国家建立股票交易所、期货交易所、黄金交易所后带给整个行业的巨变。也见证过无数的人从大浪的变革中获得的喜怒哀乐,有人抓住了机会一飞冲天,有人丧失机会变得没落。在此之前我从事更多的是Toc业务,对于Tob业务非常的陌生,而票交所的成立可能是把我吸引入场的巨大因素。随着对于市场的深入了解,目前上升速度比较快的公司,大多数三年前并没有从事过票据生意。而之前一直常年从事票据中介的人在这一波行业快速变革期并没有展露头脚。像之前的票据圈的上海普兰,行业也应该见证了他之前的辉煌和现在的没落。近二十年,改革开放加速的过程中,互联网和新思想不断的改变原来传统行业的格局。按照多数已经完成产业升级的行业来看,之前行业前十名的公司70%的概率在升级的过程中会逐渐被新的利益集团所取代。因为一个传统行业的优秀者,之所以能在多年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他的领导人的管理方式以及公司运作逻辑是完全符合当时的市场环境的,不然很难在大浪中不被洗出局。但是所谓的产业升级就是最基本的大环境在改变,优秀的公司多年在原稳定的环境中形成的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去改变的。之前得以大杀四方屹立不倒的优势,反而成为不能去适应新的环境的劣势。如何去衡量一个行业所在的竞争阶段?
除了观察从业人员总数、知名公司产值、交易对手层级等外还有几个小的标准,比如交易方式、行业准则、成长逻辑。还记得2018年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平台交易还没有普及。很难相信这个行业居然是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全靠信誉创造出这么多的交易量。到底是先背书还是先打款在这个行业中存在着几十年的争论,最后在没有技术支撑的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识别风险的方法。但是在正规金融行业中看待这种交易方式是病态的,票据并不是交易标的,信誉才是交易标的。但是信誉是塑造出来的,信誉只代表过往并不代表未来,往往最大的风险都是产生于所谓的信誉集中点。近一年中票据市场几起大的交易风险事件中,出问题的公司也在验证着我判断。这种独特的交易方式就是行业初级最好的证明,信誉为什么会这么稳固的形成?因为在行业形成的漫长过程中,交易对手相对稳定、从业人员流动性低,圈子相对封闭。只有满足这几点全靠信誉的交易方式才能得以成立。当然这个和票据这个交易标的多年的物理形态以及行业赚钱逻辑息息相关。
现在随着新的资本进入,平台化交易深入,第三方安全插件普及,新的交易逻辑被逐渐建立。平台交易一定是未来,但可能并不是大多数民营交易平台的未来。平台的扩充代表着跑马圈地的时代来临,但有的时候并不是马儿越壮越能圈到更多的地,真正的掌舵者是骑手而不是马儿。 纸票时代随着票交所的建立慢慢消亡是注定的命运,并且这种命运在历史长河并不可逆。从纸票变为电票最大的改变并不只是物理形态,物理形态的变化带给行业的改变是超出想象的,其中比较直观的两点:一是企业经营可以变得集中管理并且新增更多的业务人员,二是突破地域切割完成全国扩展的可能。因为是纸票所以你只能交给你人生中最信任的人,商业逻辑可以很快建立,但是信任只能慢慢累积。这就造成了多年来行业中老婆带着小舅子的业务格局,如果让大多数票贩子选择一个相信的对象那只能是家人。商票快速起量与近几年国家宏观调控去杠杆不无相关,既要保增长还要减缓流通性,既要物价不下跌还要去杠杆。按照商业逻辑这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所以与其说是去杠杆不如说是转杠杆。把银行的杠杆,把金融机构的杠杆逐步转给企业,大的金融稳了,整体民生就稳了,破产几百家企业并不会造成大的影响。
当然这和社会发展阶段也有很大的关系,中国的信誉社会的建立也是银票转为商票大的推动力。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行业交易的逻辑也发生最大的改变,从之前只需要考虑交易风险到现在要思考主体风险。在利润和风险中去抉择,对于从业人员的素质要求也会更高,大家相互比的不在是胆量而是对于特定行业认知的高度差。收“智商税”的时代远远没有消失而是在这个变革的行业中愈演愈烈!
当票交所成立的那一刻,行业的变革每天都在发生。之前相对稳定的市场环境不再存在,只有经历资本洗礼过的“行业”才能形成真正的产业。现在每天都有新的资本进入,其他行业利益集团深入,他们带来的不光是资本而是更新的理念以及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可悲的是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手段,因为所有你熟悉的逻辑全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借用阿里巴巴公司的一句话:“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变化!”。 浪要来了,我们该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是选择逆流而上,还是随波逐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大浪过后,一部分人向上!一部分人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