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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下炒金灰幕调查(上) 游走于1983版《黄金(1255.10,-2.40,-0.19%)市场管理条例》之外,兴起于2002年中国黄金市场开放之后的地下外盘黄金市场——星星之火,愈加燎原! 在北京繁华市中心,一处处高档写字楼里,挂着各类国外金融集团北京办事处的招牌,提供国内禁止的炒美盘或者港盘黄金期货和现货。 过去的8年间,开放的中国黄金市场中,一个令人吃惊的、高效的灰色黄金交易项目正在京城蔓延。 这是一条诡异的“炒金”路径。 1∶100的高杠杆,投资一万元可以做价值100万的黄金炒卖,你的资金直接打到国外账户,合同只有外国公司公章,更有甚者,你点灯熬油24小时*作的黄金盘总会在深夜莫名故障,你每笔交易要向这些办事处缴纳50—100美元佣金……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后,你发现自己运气很“背”,所入资金全部赔光! 地下炒金,是相对于国内正常投资渠道而言。 中国人民银行金融市场司外汇市场与黄金市场管理处处长王宇曾经这样总结“地下炒金”活动:一些境外机构通过电子网络在国内开办,以吸引国内投资者为目的的电子交易系统,主要进行境外保证金交易,也叫“外盘金交易”或“伦敦金交易”。由于境外保证金交易具有低门槛、高杠杆、开户手续简单、手续费较低、可以进行24小时连续交易等特点,吸引了众多投资者加入。 据中国黄金协会原秘书长郑润祥介绍,目前有7000家地下炒金机构如火如荼,数以万计投资者前赴后继。地下炒金分两类:灰色地带——打着代-理境外黄金交易所的牌子,收取非法代-理费;黑色非法——自行虚拟设立炒金平台,诱骗黄金投资者与电脑进行对赌,然后骗光投资者的本金。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经过近两月暗访调查,北京地下炒金乱象浮出水面:据从业内部人士揭露,仅北京市朝阳区,从事地下炒金的金融公司达上千家,上海地下炒金的总量是北京的数倍。江苏、浙江、广东等发达省市更盛,现正在向内地三四线城市发展。 “国家不鼓励,也不反对!”从投资者到经营者,几乎无一例外,受访者均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 8月3日,央行等六部委《关于促进黄金市场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黄金市场从业人员解读为,进一步放开黄金市场。然而,1983年版的《黄金市场管理条例》出台至今近30年,新法规“呼之不出“;多头管理的黄金市场下,兴起于2002年中国黄金市场开放之后的地下外盘黄金市场——星星之火,愈加燎原! 奔跑的交易平台 股市疲软,楼市调控,国际金价则连续8个月上涨,在近期*预期日益加强的背景下,被公认为最保值的黄金受到了追捧,而江苏市民孙先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开始了地下炒金生涯 ■本报记者屈一平 十年积蓄,在孙先生一脚踏入NAM美国金融公司北京代表处那一刻起,宣告终结。 江苏市民孙先生在经历了交易平台若干次无端故障后,期待的黄金梦终于在账面还有17万美元的平台上消失殆尽。 孙先生告到公安,告到工商、告到证监会,告到证监局、告到央行……一个月奔走无果,NAM换了平台。 新的交易平台还在继续着,除了“NAM”三个字母变成了“CSA”,该金融集团的宣传资料居然只字不差,甚至LOGO、简介、经营理念、运作模式…… 韩国人金汉顺从NAM转平台到CSA,1万美元最终*,以为运气差自认倒霉。 消失的NAM 2010年7月9日,孙先生的NAM伦敦金黄金交易平台,一夜间消失了! 北京市朝阳区国贸桥招商局大厦1831室——对外称美国“NAM”金融集团北京代表处,实际注册公司为“森通鑫业”公司。2009年10月底,孙先生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了自己灰暗的炒金历程。 45岁的孙先生毕业于某知名大学经济系,2009年10月,正逢黄金市场连续数月上涨,多年替他炒股票的*盘手费女士,在多次接触“NAM”代表处客服部业务人员之后,和孙先生一起开始了以小博大的外盘炒金之路。 “现在回过头看,几乎步步都是陷阱。”7月12日,投入的5万美元没了踪影的孙先生向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回忆说。 位于北京最繁华地界儿国贸中心楼附近的招商局大厦、“NAM”美国金融公司北京代表处的英文授权书、充斥着英文的合同样本、美国银行账号……这一系列符号似乎都对来自江苏的孙先生释放着权威的信息。 按照该代表处理财顾问李柄通的说法,“只要看对了行情,无论黄金涨跌照样能赚钱”。其*作模式如下:每一手当天买入卖出预付款金额为人民币1000美元,每一笔需向该代表处提供50美元佣金加50美元点差,合计100美元。而在NAM黄金提供的电子交易平台上,交易金额可放大100倍,投资人既可以买涨,也可以卖空。 一位资深黄金分析师告诉记者,合法的期货交易杠杆比例一般为1∶5。也就是说,如果投入5万元炒金,赚最多一次能赚25万,亏也能亏掉25万。杠杆比例高达1∶100就意味着,若投入5万元炒金,可以一下子赚到500万,也会一下子亏掉500万。所以,地下炒金形同赌博,炒金者不到爆仓便会炒金不止。 1%的波动很多时候只是在一瞬间,100倍的杠杆就意味着你在这一瞬间输个精光或者资产成倍翻。 尽管没有看到NAM这个美国金融公司北京代表处的任何证券资格资质,中国证监会批准、上海黄金交易所备案等等手续全无,仅仅只有一个工商执照的美国金融公司和以小博大的黄金梦还是让孙先生动了心。 “股票套了,债券亏了,房地产缴税了,老百姓投资难呀,想想炒黄金也不错。”孙先生这样表述自己当初下决心的背景。 起初的交易还是十分顺畅的,10月20日开户,11月2日,5万元本金让孙先生和费女士炒到了17万,费女士更是由于每天熬夜到美国“伦敦金”12点到2点的时段,几个月的时间下来,50岁的人满头白发。 然而好景不常?交易平台很快开始出现神秘失控。 “你看行情好的时候想买,平台就总出故障,我就盯着不睡觉,好像和谁在较劲。”让费女士较劲的还不止此:交割单上莫名多出的50美元/笔手续费,交易时无端的滑点,还有永远也不接电话的理财顾问…… 就在他们眼看着5万本金快要变成20万,打算提出本金兑现时,7月9日,交易平台瞬间人间蒸发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平台的消失,资金信息和持仓信息完全空白,起初代-理的理财顾问人李柄通回家奔丧,甚至,曾经的NAM官方网站也无影无踪,客服电话中断,邮箱地址不存在,就连400打头的咨询电话也成了空号…… 那么,账上还存有的20万炒金余款呢?NAM北京代表处方面给出了回答,他们本来是和NAM上海代表处合作,是上海那边交易平台出了问题,他们现正在和NAM上海办事处联系,关于孙先生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他们也看不到。而有关上海办事处的电话,不但网上查不出来,就连北京代表处的总经理郝某本人也说不出来。 孙先生和费女士两人找到NAM,郝经理表示,NAM北京代表处授权委托书也找不到了,在孙先生和费女士接下来轮番造访后,郝某最后甚至开始“金蝉脱壳”:“合同是和NAM签的,钱也是打到NAM的新加坡账户,可以去美国找NAM。” 7月13日,记者随同孙先生一同来到招商局大厦1813室,确切地说,是该办事处仅有的两间办公室之一。坐在记者对面的二十多岁男子 ,这家公司总经理,外表干净,手表闪烁,符合他金融职业的行头。 当孙先生质疑交易平台的虚拟性时,总经理郝某连用三个不知道,表示不是很清楚。“那我不知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个我是完全不知道了。”他表示,确实是上海那边代表处平台的问题,他同时说明,正在积极和上海联系,但是有关上海公司的任何信息,郝经理都表示无从提供。 北京资深黄金分析师刘伦告诉本报记者,国内炒外盘黄金处于灰色地带,国家不反对也不同意,而在这些灰色地带中,还有一种是完全“黑平台”。 所谓灰色地带是指在香港金银业贸易场合法的黄金投资公司,通过在内地发展代-理商,开发国内客户,但不受国内法律监管,长期“潜伏”。 而黑平台是国内本土的地下炒金公司,对外所称代-理公司多为美国NFA(黄金期货会员),入金银行在国外,这些炒金公司的交易系统极不稳定,客户极可能在此情况下亏损。 “在北京,最害怕遇到虚拟网站骗人的地下炒金公司,但是这方面的取证鉴定,投资者很难做到。”刘伦说。 CSA:改头换面的NAM? “合作两年。”7月15日,就在NAM平台消失第6天,记者以客户身份再度来到位于北京市朝阳区招商局大厦1813室,客服中心张小英这样描述该公司作为CSA北京代表处的时间。 而这与此前该公司经理郝某在7月12日对孙先生提及的刚刚转换平台到CSA的说法,完全不相符合。 事实上,记者对比该公司前后提供的宣传资料,惊讶地发现,似乎一夜之间,用了类似WORD中“查找替换”的工具,材料中,除了每处的“NAM”换成了“CSA”,其他所有内容丝毫没有改变,就连邮箱地址也简单地从原来的info@namforex.com换成了info@csaforex.com。 张小英向记者介绍说,他们是美国CSA金融集团在北京总代-理,在京分公司就有五六家,其他省市也有合作公司,客户都以不低于1万美元保证金开户,仅在北京就有上百客户。 与入金手续的方便快捷相比,其出金手续似乎极其复杂。“我们公司在国外有个总账号,客户自己在里面设立交易账号,赚钱了要出金,要递交提款申请表给公司,再由公司递交托管银行,核查无误后再打给你的中国账号。” 记者联系上海黄金交易所、中国证监会等权威证券机构,发现CSA没有在国内任何一家证券机构注册、不是任何一家交易所会员。遍寻一圈,仅仅在网上可以看到CSA的网站。同样的交易手法,同样的入金手续,似乎NAM再度翻版上演,只是,换了名头。 孤独投资漫长投诉 “他们都是一对一,我接触不到其他客户。” *盘手费女士告诉本报记者,自己还帮一个韩国人金汉顺*盘,通常签合同时,都是在一个单独办公室,该公司总经理或者副总经理单独和投资者签订外文合同,除了一个NAM的美国印章,该公司既没有授权人签名,也没有任何收费凭据,所有手续佣金费用都是在平台上直接扣除。 以至于在孙先生和费女士之后到公安机关报案时,能提供的只有那纸满是洋文的合同书。 单线联系是投资者深陷的原因之一,据孙先生说,他从来没有见到其他的投资人,互相不知道,如树状分级延伸,无底黑洞越扩越大。 “让你做进去以后,就感觉到跟谁都没有联系,你给经理打电话,他不理你,关机。”多年炒股的费女士做过基金、做过期货,这种投资经历,还是头一次遇到。 三月开张,十月走人。8月1日,NAM北京代表处搬离原住址,孙先生和郝经理也成了电话单线联系。 起初,郝经理态度180度大转弯,与前度签合同热情不同的是,甚至出语威胁孙先生,无奈之下,孙先生走上了维权之路:媒体——证监会——证监局——公安——工商——公司。 孙先生首先来到了中国证监会。“1∶100的杠杆,无异于期货,证监会应该管。”他信心满满地告诉本报记者。 中国证监会接待处表示应该找北京市证监局,北京市证监局的工作人员则告诉孙先生,这起事件已经涉及诈骗,建议他去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经侦队报案,经侦队刑警接待孙先生,记录在案,认为此类案件性质较复杂,不能马上立案,建议孙先生可以先去工商局,而在朝阳区工商局,王峰科长在认真听取孙先生的投诉后,表示只能以调查公司注册的名义先接触一下这家名为森通鑫业的经营情况。 之后一个月过去,工商依然没有查出端倪,公安立了案后表示取证困难,孙先生只得自己和郝经理不断周旋,在多次交涉后,该公司开始陆续给孙先生“还钱”。 就在记者发稿前,本报记者接到一个不知名的电话,对方确定是媒体记者后,在不交代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要求本报记者报出媒体和记者姓名,遭到记者拒绝。孙先生当天收到了最大一笔10万元还款,至此,全部款项到位。(中国经济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