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还是“奥迪进去,奥拓出来”,这两天升级为“宝马进去,自行车出来”了。邮市再这么整,就会像中国足球那样,要“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了。
副产品却甚是妖娆。愁苦之曲易工,十余日的连阴,钱包瘪了,想象力充盈,邮市不幸,“邮市文学”倒发达了起来,冒出了不少隽语。有“人民币进去,越南盾出来”的“邮市比较文学”,有“黄世仁进去,杨白劳出来”的历史比较话本,但无论哪个视角,破落户心态皆跃然网上。有点像受虐者“爱”上施虐者,就跟你铆上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怎么的?不过,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宁做牛市鬼,不做熊市人”的苟延残喘。翻云覆雨者就不这样想了,他们替邮市里的灾民准备了伤口贴,借用山东作协副主席王兆山献祭味浓郁的妙词,放出大的激励来———“纵做鬼,也幸福。”幸福的散户都是相似的,不幸的散户却各有不同。如今的散户,丢了“散人”的根基,连散文都不如了,形散神更散。他们依旧落脚在布衣百姓的万家灯火之中,士农工商的春秋大梦,贩夫走卒的人生翻盘,各色人等的命运企划,都散落在邮市的盘碟里。一年多前共同持有的豪情万丈,顾盼自雄的群体高烧,集体凝结的东方不败,消释在某个“半夜鸡叫”的偷袭里,消耗在猜度政策内幕的神仙掐算中,一度活生生被逼成左顾右盼的“包打听”。如今,连挣扎的心眼都没了,各怀悲戚,或重发“远离毒品,远离邮市”的痛定思痛,或是“爱谁谁”的心灰意冷,或为邮市写着挽联,或积聚重战江湖的底气。人心,是彻底地散啦,庄家要说:这队伍,更没法带了。虽然说,散户人形俱散,那颗欲去还留的不死心,被糟蹋成千疮百孔,不过,给点滋润,保不准又唱着“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的号子杀进来啦。谁说散户没人爱啊,幕后的掌控者,爱死他们了。
七十一年前,全面抗战甫发,最高统帅发出了激动时人心结的话语:战则败,不战则亡,久战必胜。说这话的时候,也就是一口气扛着,好歹也拼了个惨胜。炒则亏,不炒则血亏,久炒必回本。以空间换时间的持久战,在官家赌场上,看来要发陈“以时间换本钱”的新义了。